半晌后，无底深渊入口边的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就变作了——精致的姑娘和依旧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青年男子。

“嘿，你若是再不精致些，我就把你丢了。”洛无忧做了个鬼脸。

她转身将地砖和禁制都恢复一番，才拉着顾之寒往回走……

“哎，男人不拘小节，最是潇洒自在，你怎地瞧不上这种魅力呢？”他轻笑。

天界月是团圆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一路明灯，一路顺畅。

倒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洛无忧皮笑肉不笑道，忽而看见了前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喊了声，“师父！你找得怎么样了？”

凌无心转过身来，看见两个实力更为精进的人儿，觉得恍如隔世。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而他已经这么老。

再次见面时，吕炎定然不认得他。

洛无忧见师父一脸深思，并未有什么喜悦神色，不由得有些疑惑，“莫非师娘不在天界么？”

“咳咳……”凌无心冷不丁地听见“师娘”二字，突然被呛到，“不，她失忆了，却还是去了人间找我——我这，正要去找她呢，只是前方有守卫阻拦。”

“这容易，去找帝君要个许可，我们便可顺利下凡的。”顾之寒轻笑，他顺手揉了揉姑娘的脑袋。

发丝在指尖的冰凉触感，从心底绕出了些许的柔来。

洛无忧晃晃脑袋，“对呀，素华道君和帝君是师徒关系，这一层面……我们去要个许可定然容易。”

凌无心叹息一声，也无奈地笑了，“好，如此就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师父你还是老头子的模样比较可爱，想说啥说啥。”洛无忧笑道，没等顾之寒就冲向了有南宫寂气息的方向！

有南宫寂的地方，一定有帝君。以她对素华道君那傲娇性格的了解，只要见到了，就再也不会离开。

极为干净的天界长廊，竟然也因为姑娘的快速前行掀起了一阵陈年的尘埃。

顾之寒：“……”

凌无心：“……她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她是魔鬼么？修行这么快？”

半晌，顾之寒回过神来，略有尴尬地笑着，“不是，她刚刚把自己的残念收回来，这会儿，体内正有用不完的灵力呢。”

凌无心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洛无忧又闪现在二人面前，手中还拿着三块金光闪闪的牌子，“喏，这就是下凡的许可，往后若要到天界来，也可以用的。”

顾之寒略有震惊，“我们……这才刚刚打算去找你，怎地这么快就……”

洛无忧笑得有几分高深莫测，“他们忙着呢，自然不愿意让我打扰，于是我只说了几句，就拿到许可了。”

凌无心再次体会到这“混沌元首”的与众不同，并且暗自庆幸当初先下手为强，抢了这两个徒儿——真是明智之举。

“师娘名唤吕炎，对么？”洛无忧将许可递给师父，然后回忆道，“是个惊才绝艳的美人儿……”

再多的信息……就没有了。

她方才应当顺道去瞧一瞧青禾神君的宫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