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他已经疯了。

有的人活着，他一直作死。

在顾之寒第三次将自个儿的书房烧着以后，洛无忧觉得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

她想，有必要让他知道云翔和心域的区别了，再厉害的神君，也不能将已经烧毁的书籍，完全复原。

怎地成亲以后，他越发得像个孩子了？

难道是她变唠叨了？为了维持这段关系的平衡，所以顾之寒自动成为弱势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之寒！”洛无忧怒吼一声。

“嗯？”顾之寒被熏得灰头土脸的，一身脏污，抬头的时候有些懵，“怎么了？我在找我的笔呢……就上次你送我的那支，那个材质应该不会被烧掉才对，怎么会不见了呢。”

寻寻觅觅，委委屈屈，还有几分难过。

洛无忧轻叹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在书房里玩什么火？难道是画画用力太大，将宣纸摩擦起火了？”

她吐槽着，还是帮着看了一会儿，最终在一片灰烬中找到了那只玉质的毛笔。

“为什么会起火？我知道你玉蟾阁东西多财气足，但也不用这么耗着吧？”洛无忧一脸不解，她四下看着，这儿也没什么需要点火的地方，“找到这些典籍也很不容易。”

“我……这只是意外。”顾之寒掸去身上的尘土，才从袖口里拿出一根雕刻精细的木簪，“典籍什么时候都会遇见，可我这个，不是每次都能烧好的。”

簪子的形状很特殊，前半部分就像是平日里弹唱的古琴，只不过是焦尾——焦尾琴？

“你把书房点着了三次，就是为了烧这个？”她正要接过，顾之寒却将手收回去了。

洛无忧不明所以，难道这簪子不是给她做的么？

可是……

顾之寒定睛看着眼前疑惑的小姑娘，他眸中暗潮涌动，似是有千言万语要喷涌而出，可张嘴时，却只剩下一句，“你喜欢的东西不多，总这样我都不知道送什么。”

洛无忧摇摇头。

怎么，她就给他一个这么难哄的印象吗？

“你送什么，我便喜欢什么，这一点，我与你是一样的。”

顾之寒突然就绷不住情绪了，他也顾不得会将一身脏污沾到无忧身上，也就一把抱住了洛无忧！

“你可以再多一点要求的，可以闹闹小脾气，揍我几顿也行……我总感觉，你现在太懂事了，都不会依赖我，还不如枫的时期可爱……”

洛无忧闷声道：“哦？是么？那明日我就把夫君的亵裤都烧了。”

“不，娘子，为夫开玩笑的。”

若是真变成那个模样，他估计会一个头三个大。

“夫君~你真是姑娘心性，一日多变，让我很是烦恼啊。”洛无忧抱怨着，假意伤心。

“有么？我分明是都依你，哪有多变了？”

洛无忧退出顾之寒的怀抱，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一会儿喜欢枫，一会儿喜欢无忧，枫和无忧，你到底喜欢谁！”

顾之寒茫然地抓抓后脑勺，“这不都是娘子么？还有变化？”

“不同的，枫已然死了，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看夫君这般犹豫，定然是选了枫！”

顾之寒：“……”

这、这就是女人心么？

顾之寒：“那，顾之寒和玉水寒，娘子到底喜欢哪个！”

洛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