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念头。

“初初，你哪里难受啊？”

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具体的副作用他是不知道，只知道大概。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嬴君初眼前的景物再次模糊起来，直到化成一片雪白。

她听不见凌亦澈在说什么。

少年离她很近，她似乎都能闻到他血的气味。

又香又甜。

……

“初初？”凌亦澈又轻轻唤了她一声。

还是没回应。

嬴君初双眸微眯，意识全无。

所有的动作都出自本能。

“嘶……”

脖子上突然一阵刺痛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凌亦澈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往他脖子那里聚集。

白皙的脖子上红了一片。

他湛蓝色眸子里的雾气迅速弥漫，意识渐渐模糊。

很累，很困，很想睡觉。

“不，不可以。”

凌亦澈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不能睡觉，他要是晕过去了，初初怎么办？

竭力保持清醒。

嬴君初眸子里墨色渐渐被赤色吞噬。

窗外夜色依旧。

－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跃入室内。

浮起细小的微尘。

五点一十。

嬴君初准时醒来。

嘴里还残存着一丝腥甜的味道。

“……”

她大脑一时一片空白。

“昨晚……”

这次嬴君初没被下药，所有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当时没有意识，但是事后可是会记得很清楚的。

脑海中放电影似的闪过一道道画面。

！！！

她昨晚都干了什么！！！

在嬴君初的意识里，她应该是个人类的。

为什么会喝人血？

难不成她其实是个鬼？

吸血鬼。

“……”

莫名烦躁。

不，暴躁。

叩叩叩－－－

门口响起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嬴君初直勾勾的盯着上好的名贵的木材制成的门。

眼神冰冷。

谁一大清早就来烦人的？

不知道她现在正烦着吗！

必须找个人开刀。

“初初……”

“初初……”

少年的声音很温和，轻轻敲在她的耳膜上。

心里的烦躁好像平复了一分。

－

过了一会儿。

咔嚓一声。

嬴君初把门开了。

“干嘛？”

她的语气冰冷，眉间堆满漠然，眼神很不善。

凌亦澈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些。

他知道嬴君初每天早上醒的时间，很有规律，所以他会在这个时候敲门。

“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啊？”

他的神色很复杂，有担忧、焦灼、自责……还有极度疲倦。

“……”我好得很！

还活着！

嬴君初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亦澈眼下一片青黛，眼神有点空洞，脸色憔悴，显现出病态的苍白。

微卷的头发凌乱，有气无力的垂在耳朵上。

现象表明，凌亦澈应该是一夜未眠。

“……”好不容易把他养好了一点，现在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一把回到解放前！

偏偏她还谁都不能责怪。

因为这是她把凌亦澈弄成这样的。

“初初，你没事吧？”

见她并没有回答自己，凌亦澈又问了一句。

他的目光流露出的担忧让嬴君初心里乱七八糟的。

“没事。”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嬴君初气色很好，出了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那就好啊……”他的表情总算松懈了一分。

凌亦澈的笑容很牵强。

他已经很虚弱了。

“初初，我可不可以给你把一下脉？”

虽然嬴君初说了没事，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担心。

要亲自确认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