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已至。

帝都的十二月是比较寒冷的。

冬日上午的阳光跃入窗内，空气中浮现着细小的微粒。

已经第二十一天了。

初初还没有回来。

还有三天了……

凌亦澈发现自己的手心沁出了很多晶莹细小的汗珠。

他不能不担忧。

“小澈，你在想什么呢？”叶忘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教室。

他轻轻敲了敲凌亦澈的桌子，俊郎的脸上带着春日般温暖的笑容。

“没什么。”

凌亦澈眼底晦暗不明。

现在叶忘川都是直接进教室来找他，不会再让门口的同学带话了。

落在周围同学的眼里，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其实不然。

也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而已。

“你要去吃午饭吗？要不要一起？”这是叶忘川第一次邀请凌亦澈和他一起去吃午饭。

“下次吧，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凌亦澈婉拒了他。

“好吧。”

他一脸可惜的样子，眼底却又明朗一分。

“下次一定要答应哦，你帮我养花，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所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叶忘川脸上的笑容灿烂又真诚，没有一丝破绽。

“不用了吧，都说了是很小的事情。”

“可是对我而言，就是很重要的事情啊，所以拜托小澈，稍微理解一下我吧。”

“不然我会良心难安的。”叶忘川眨眨眼睛，眸子里波光粼粼。

“好吧。”少年眼睑低垂，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

凌亦澈在去食堂的路上碰到了好久不见的萧正言。

萧正言在十月的时候去了别的学校做交换生。

为期两个月。

今天才刚刚回来。

他在圣蒂兰总是受到欺负，萧父让他去了华国另外一个很好的学校看看。

那是一个公立学校，也是一流的学校，它不像这种贵族私立学校，潜藏着很多的不公平，公立学校是比较公平公正。

由于那个公立学校不在帝都，而是在盛京，所以萧正言和凌亦澈很少有机会见面。

公立学校管得比较严，假期管控严格，自由支配的时间少，所以萧正言已经两个月没有回过帝都了。

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小凌，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还好吧。”凌亦澈眼睑低垂，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萧正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那个，你妈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太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是回了帝都才知道的，而且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他在盛京全封闭式的学校读书，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一个朋友，他是不称职的。

“嗯……”凌亦澈微微攥紧自己校服的衣角，显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

让他最难过的不是邵韵的离去，而是邵韵为了让他活下来，背负了过多的东西。

他的存在改变了邵韵的整个人生轨迹。

然而他却毫不知情。

“……”萧正言自知自己戳到了别人的痛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是想尽力做好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安慰一下凌亦澈，让他要那么难过。

有时候，语言是无力且苍白的。

“小凌，刚才我看到了叶忘川，他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萧正言突然想起这件事，他总觉得叶忘川不安好心，就是因为叶忘川，之前凌亦澈没少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