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寒侧身为她让开一条路，“你先进来。”

“夜寒……”

“进来！”

听到他重了语气，乔知意不敢再违背，只好听话的走了进去。

陆夜寒坐下后点了根烟，升腾的白色眼圈有些模糊了人的视线。

乔知意忐忑的坐在他身边，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眼里满是不安。

霍南风扫了乔知意一眼，目光里带着同情。

偷听到什么不好，偏偏偷听到这件事，如果不是有着陆家养女的身份，陆夜寒能不能留她一条小命都是个问题。

陆夜寒抽了几口烟，然后沉沉的叫了她一声，“知意。”

如果他大发雷霆，乔知意说不定心里还没有这么恐惧。

可偏偏就是他的这种冷静，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陆夜寒平静地问道：“你都听到了吧？”

乔知意低着头，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否认没有任何意义，“嗯……”

“你听到了，是不是想把这件事去告诉苏溪？”

乔知意眼眶通红，被他逼问的心慌意乱，“我没有……”

“其实，告诉她也好。”

她闻言惊怔，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陆夜寒却只是笑了笑，看起来仿佛真的不在乎一般。

他知道乔知意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确信，她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她是爱他的，这份爱卑微到了骨子里，卑微到从不敢有独占的心思。

哪怕知道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情，也还是不可自拔。

他是她的弱点，这个弱点是致命的根源，让他可以恰到好处的算计与利用。

陆夜寒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个好人，他能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步步为营，如今自然也能为了保住这段婚姻去利用一个深爱自己的人。

“你把这件事告诉苏溪，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到时候就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了，可我却要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东西。”

“……”乔知意无言以对。

陆夜寒沉默片刻，继续道：“你知道，我最在乎的不是陆家的家业，不是陆氏，而是苏溪这个人，失去她，我会痛不欲生，只要你想看到我那样。”

“我不想！”乔知意下意识的否认，“我不想看到你那样……”

这个世界上，她是最舍不得他痛苦的人，她比谁都希望他能幸福快乐。

陆夜寒看着她满脸是泪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这一点点的心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知道利用一个人的软肋很卑鄙，可他只能这样做。

在乔知意与苏溪之间，他只有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绝不会是第一个。

“知意，你想好怎么选择了吗？”

这话，问的明显别有深意。

乔知意也听了出来，她擦掉脸上的泪，说：“我等下就跟妈说，我尽快回沐城，你跟苏溪……你们好好过吧。”

只要他能幸福，她愿意选择放手成全。

陆夜寒嘴角挽起一抹不太明显的弧度，“那就明天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好。”

乔知意离开书房，然后吩咐佣人打扫了下门口的碎渣和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