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期待着陆夜寒能说些什么，就算不说，起码安慰她几句也是好的。

可他却始终都没有说什么，转过身打算离开洗手间。

他并没有要救她于水火的意思。

也是，他既然离开了那里选择了溪海，就证明他不想与过去与陆家再有一丝一毫的牵绊。

她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呢？

可她还是不死心，忍不住在最后关头拉住了他的手臂，“夜寒，小妈处处针对我，你明明可以帮帮我的，为什么不肯拉我一把呢？只要你提出让我离开家里，爸妈都会同意的。”

“我可以帮你，可以提出让你离开陆家，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住处，可是乔知意，你扪心自问，自己还能离得开陆家吗？”

“……”

乔知意忽然语塞。

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她一心想要离开，却忘了自己是不是能够离开。

“你在陆家生活了二十几年，你早就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彻底融入到了那个家庭里，这么突然的离开，你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你觉得自己有活下去的能力吗？”

“……”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够活下去。

“我先出去了。”陆夜寒说完，拨开她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乔知意擦了擦脸上的泪，也跟在他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刚出去，就与走过来的乔淑打了个照面。

乔淑看到他们两个一个一脸不耐一个眼眶通红，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是？”

“没事妈，没事。”乔知意说完，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原地。

乔淑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陆夜寒，颇有点等他回答的意思。

“没什么。”陆夜寒选择了差不多同样的话回答，说完就抬步离开了洗手间门口。

……

佣人在厨房忙碌着，准备着今晚的晚餐。

乔知意收拾好情绪后过去帮忙，陆夜寒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他就知道，她已经将一些习惯刻进了骨子里，没有那么容易改掉。

在陆家养成了做佣人的习惯，她始终没有把自己当成主人看待过，这种奴性根深蒂固，就算他让她从陆家出来，给她安排好住处，乔知意一个人也未必能生存得下去。

苏溪感觉有些累，上楼回了卧室，想休息会儿。

陆夜寒没在厨房门口站多久，也回了卧室。

他坐在床边，手掌搭在她的腰间，尽量去忽略照片的事，尽量去说服自己她心里是爱他的，爱到容不下任何一个别的男人的存在。

“累的话就睡会儿，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喊你。”

苏溪轻声应道：“好。”

她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外面陆陆续续的响起爆竹声，这是过年的传统，苏溪虽然嗜睡，但睡眠不深，很快就被吵醒了。

刚好佣人准备好晚餐，陆夜寒见她下来，忙站起身扶着她走过来坐下。

陆东林面前放着一个文件袋，动筷前他拿起来递给苏溪，“这是我当时答应过的，永盛集团的股权转让书，现在我给你们，就当是给小擎的压岁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