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爱你了。

所有的话加在一起，似乎都远不如这句话来得伤人。

陆夜寒握紧手掌，手背上青筋凸起，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抬起双手，掐住她的双肩，失控的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那小擎呢？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他们对于你来说又算什么？”

“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小擎。”苏溪目光同他平视，至于另一个孩子，她提都没提。

话音落下后，陆夜寒握着她肩膀的力道松了松。

他不死心，他抱着一点点可能是自己误会了她的希望，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他也想赌她心里对他、对小擎的最后一点不舍。

可她是怎么回答他的？

她说，只是，我不爱你了。

陆夜寒双手无力的收回去，“我们认识二十多年，难道比不过你们认识的这短短一年吗？”

苏溪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有回答。

“小溪，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是想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这样还不够吗？”

陆夜寒一字一句的问，语气里，竟生出了几分卑微感。

他一直以为，自己给她最好的，就是对她好。

最初的时候，尽管他对她有些冷淡，但却是全心全意的，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和念头。

他以为，只要自己尽心尽力的付出了，苏溪必定也会加以同样的感情回报，全心全意的对他。

却不知，在爱情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对等可言。

也不知道，她的心怎么就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凉，不管他怎么捂都捂不热。

陆夜寒的脸就近在咫尺，苏溪凝视片刻后，再次将脸别开。

她垂下眼帘，“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那说什么有用？说沈慕岩有用吗？”陆夜寒眼里彻底黯淡下来，再也没有一丝丝的光亮。

他所有的尖锐与锋利，都被她一点一点的消磨干净了，如今，只剩下讽刺的悲哀。

“我知道你对我好。”苏溪声音放得很轻，“可你对我的好，现在都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了，你再把我捧在手心里也没用，我现在想要的不是你这个人。”

“……”

她的话，当真是字字句句准确无误的刺进了他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陆夜寒喉间滚动了下，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苏溪同样没好受到哪里去，几乎是逼着自己将这些话说出了口。

她承认自己是故意将话说的这么狠，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了他心里的念想。

沈慕岩是个聪明人，他不傻，如果她不断的彻底一点，他依然不会就此收手。

陆氏如何她并不关心，陆夜寒会不会一无所有她也不在乎，但她不想看着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当然，最重要的是想要阮听芸手里的东西。

陆夜寒嘴角有些自嘲地挽起，他想，他还真是爱了一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对她的好，这一刻她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反而是那些无意间的坏，被她如今得了机会让他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