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默摇摇头：“苏将军此言差矣，我程怀默说话做事从来说一不二，既然已经答应众人又怎好反悔，不论是胜是败，总要去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苏定方见程怀默去意已决，如何劝说都不能听进去，只好随他去：

“那我便跟随校尉一起出征，列兵布阵之法我也算是懂得一些，多少能提供一些帮助。”

程怀默虽然不懂马阵的布局，不过尉迟敬德还算有良心，分给自己两门红衣大炮，要是实在打不过就直接轰了他们，再坚硬的阵法也不过是由血肉组成的，如何能抵过枪炮的厉害。

第二天上午，程怀默和苏定方各自带领了三万人沿着元江溯流而上，赶到石墙附近河流北岸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了。

中午的太阳十分毒辣，炙烤着将士们的盔甲，士兵们在山地里穿行还要拖着笨重的设备，一路奔波劳碌，早就累的不成样子了。

程怀默将部队停在一处相对平缓的石滩，手边就是湍急的河流，前面还有高山作为阻挡，苏定方觉得这里实在不错，建议在这里休息片刻再集中力量攻打南诏。

“不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士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鼓动起来的，不如现在乘势前进，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程怀默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弓箭手和步兵在前，两波军队轮流对马阵展开攻击，苏定方带领另一队人马从西南方向进攻，准备用红衣大炮将入口处轰开。

几轮攻势下来，程怀默的军队损失惨重，但是对面的马阵缺没有丝毫动摇，弓箭手和步兵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马阵里面隐藏的士兵逼了回来。

程怀默见这样进攻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只好改变策略，着重进攻这堵由马阵组成的围墙，两门红衣大炮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程怀默一声令下，随时开炮。

“开炮！”

程怀默大手一挥，士兵们点燃了炮筒，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炮弹精准落入马阵里面，引起了阵阵骚动。

结合了阴阳八卦学说的马阵的难缠之处就在于其中的变化，凡是被炮弹击中的地方立刻会有新的马队补充进去，不停的调整方位作出改变。

连接几次，都是这样，白白浪费了唐军的几颗炮弹，程怀默见状只好下令停止炮击，改用火枪队补替上去，毕竟火药数量有限，能节省一些算一些。

就在程怀默正在准备调整策略，换用火枪队时，马阵里面突然一阵骚动，竟然从里面轰出几炮，凑罗栋的队伍地处高处，随便投掷几枚炮弹就能精准落在唐军队伍中。

程怀默和苏定方都没想到南诏居然也配备有火炮，这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

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根本就没有防护，炮弹落在唐军营中顿时死伤一片。

苏定方见唐军死伤惨重，再坚持下去只会带来更多的死伤。程怀默也没有办法，只好赶紧下令撤退。

这边唐军刚开始准备撤退，上游的凑罗栋立刻带兵趁胜追击，撤退过程中唐军又死伤许多。

还好有援兵及时赶来，程怀默和苏定方才得以逃脱，狼狈不堪的拣回一条命，首战失利，原本带出去六万人，回来的时候连一半都没有。

兵马枪炮都损失惨重，程怀默的胳膊上还中了一箭。

唐军失利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叶炎的耳中，最让他震惊的不是程怀默惨败，而是为何南诏手中也有火炮。

在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放眼整个世界，拥有枪炮的也就只有西方的子系统拥有者、还有东方的叶炎。

现在唐王朝可以说是对火器进行了垄断，对外贸易也绝对不允许枪炮外流，如今却告诉他南诏那个弹丸小国居然也拥有了火器，这如何都能让叶炎有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根据鸦语传来的消息，前线战况对唐军十分不利，即使有叶炎在暗中指挥，但是毕竟不能身临其境，无法得知那边情况到底如何。

虽然远隔千里，叶炎还是能感觉自己的战略点每天都在增长，果然啊，还是攻打李世民才能事半功倍。

“叶炎，你听说了没有，最近长安有一路军队出征了，说是要去讨伐川蜀地区的叛乱。”

吃饭的时候，李丽质多嘴问了这么一句，叶炎瞬间紧张起来，还好自己深谋远虑，提前放出风声说是要平定川蜀叛乱。

不然就凭李丽质整天疑神疑鬼的性格，恐怕早就猜到点什么了，那样叶炎就前功尽弃了。

“嗯，随那边去吧，不过是些不起眼的暴动，平定了就好了。”

叶炎装作毫不关心的样子回答道。

见叶炎这样不上心，李丽质开始看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唐帝国的执政者，出事了总得搞清楚状况才行，不然这样与之前那些昏君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李丽质怀有身孕需要叶炎陪在自己身边，但是国事在前，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清的。

再看叶炎现在一天天若无其事，简直就要把大唐百姓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样下去李丽质又怎么能放心。

“不行，还是给长安联系一下，问问最近朝中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还有川蜀，怎么突然又爆发了叛乱……”

李丽质不停的在叶炎耳边唠叨个没完，叶炎灵机一动，本来他是尽力瞒着李丽质不让她知道外界的消息的。

现在看来，就算她知道了也未必是件什么坏事，或许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机会……

“哎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啊！你刚刚说什么？我又走神了什么都没听到啊。”

“我说！”

气的李丽质揪起叶炎的耳朵大声吆喝道：“你给长安发条电报！问问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顺便再看看川蜀的战况怎么样了！”

“好好好！吃完饭就去。”

“现！在！就！去！”

叶炎在李丽质面前演了场戏，轻轻松松就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看样子自己还是有机会亲自前往南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