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国家在皮城都有购置一套庄园充当使馆，平时留些小吏打理，也兼具着收集情报的工作。

柴安平等人到达使馆之后就接管了庄园的事务，彼得斯转职护卫统领，爱丽丝号上的水手基本都临时充当使团的护卫人员。

庄园里头也有魔法马车，彼得斯分了几批人去将船上的货物都给运了下来。

柴安平将尼克尔·菲罗斯提的醒告诉众人，威廉爵士对这件事意外的非常上心，直接便找来了使馆原来负责信息收集的史蒂芬。

“你详细说说这次炼金事故！”

“爵士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史蒂芬讶异道：“有消息称这次的炼金事故确实牵扯到了某位炼金男爵还有皮城的大家族，不过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了。”

他将自己所知的信息说与众人听，柴安平听得眉头越发紧锁……

他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那里是沃斯女伯爵的地盘，一个热衷于折磨的疯子。”威廉爵士叹了口气：“祖安的炼金实验一向疯狂、枉顾人权，从她地盘上泄漏的炼金剧毒恐怕已经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了吧？”

“是的，造成了上千人的死亡，遗留下来的毒气也在摧残着祖安人的生命，那是一种顽固的、会慢慢将人全身腐蚀的毒素。”

史蒂芬面色有些凝重道：“没有那个皮城佬愿意为这件事承担责任，一个过滤器都没有供应到那些受难的人手里，呃……我擅作主张用使馆的公款以德玛西亚的名义支援了一些呼吸过滤器，可惜杯水车薪。”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史蒂芬。”

威廉爵士闻言笑了笑：“仁慈一向是崇高的美德。”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学生们：“看来你们这次出来的研究课题已经有了，去寻找这种毒素的解救之法吧。”

“是！”众人立即俯首应允。

“唔，格雷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瞥见柴安平的脸色分外糟糕，不由扬了扬眉。

“呃……不，爵士，我好得很！”

柴安平勉强咧嘴笑笑，他总算想起来、也明白了现在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发条之殇！

而且依靠威廉爵士的话，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祖安游戏背景里的一大猜测：导致奥莉安娜变成一个机械造物的元凶应该就是曾经诺克萨斯的行刑人厄加特！

从“沉钩”坑洞监牢里的囚犯，再到领悟祖安生存的真谛，厄加特挣脱了束缚，赶走了沃斯女伯爵，成为地底的新王，并最终在诺克萨斯探子的帮助下成功逃离了沉钩。

不过厄加特已经变得不再驯服，不再仰望诺克萨斯的王，他现在只信奉“痛苦”和招致的纯粹混乱。

他逃离地牢之后直接将探子推下了深渊，继而挑起暴乱，点燃了炼金科技管线！

这就是这次事件的真相！

他掌握着远超常人所知晓的情报……

“那么……奥莉安娜呢？”

柴安平忽的眼前一亮，祖安的混乱他管不了，但是可怜的发条他可以拯救吗？用他的炼金魔力！

……

“凯特琳，你忘了刚刚警督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不，完全没有。”

“他说了什么，你复述一遍我听听。”

“噢不，蔚，警督大人的语音语调太恶心我拒绝模仿。”

凯特琳把玩着自己的帽子，深蓝色长发柔顺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她此时坐在一架圆形的机械里，做工精致的海克斯科技步枪静静躺在她的身边。

她的面容隐没在空气过滤器里，只露出一双充满灵光的眼睛。

纤长的大腿搭在对面蔚的膝盖上，惬意的等待海克斯压力升降机到达底部。

蔚听她漫不经心的话便不由龇着牙，戴着巨大的阿特拉斯拳套的双手倚在仓壁上，上面各式各样精密的仪器时时跳动着，中央处还有计量海克斯能量提取装置压力的计表。

这双精美而又暴力的拳套，没几个人能用得比蔚好。

“我怎么记得警督警告我们一定不准再插手这次的炼金气体泄露事件？”

“昂？没错啊，蔚！”

凯特琳漂亮的眼睛眯起，深蓝色的眸子充满笑意：“我们只是去祖安巡查而已，防止比尔吉沃特那些目无法纪的赏金猎人犯了事逃到祖安惹是生非也是我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吧？”

“嗯……”

蔚用巨大的钢铁拳套扣了扣自己脸上的纹身：“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事后警督只会骂你。”

“……哇，这话谁教你的？！”

凯特琳闻言表情夸张，并立刻用皮靴踹了下蔚：“这不符合你的人设。”

“轰隆——”

蔚翻了个白眼，连接着粗长缆绳的升降机终于降到了祖安地底，发出一声巨响。

她们这次乘坐的是小型的、私人维护的海克斯压力升降机，来往不会留下任何的通行记录，只要没被警督抓个现行，凯特琳连给他抓去批评的把柄都不会留下。

而且连昂贵的通行费用她也不用支付，只需要对这样一条屡禁不绝的走私渠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某种程度上来说，当这种精明能干而且还得捧着供着的人才的领导，也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走吧，开始巡查喽。”

凯特琳提起步枪上的皮带，将其套在自己的肩膀上。

到祖安这种地方，她可没法穿自己喜欢的百褶裙，跟蔚都穿着覆盖全身的紧身皮衣，皮城警局的标志已经被她用小刀给割下来，以免引来有心人的警惕。

不过实际用处并不大——毕竟她和蔚的赫赫威名，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她们的特点。

摘掉标志有个好处，他们可以当做自己是来祖安办私事的。

当然，是全副武装的内种。

“你等等我。”

狭小的舱门让蔚的拳套有些难以通过：“说真的，这次连我也觉得不插手为好。”

“拜托，你可是皮城执法官，难道钱能堵上你的嘴，绑住你的手吗？”

“可以啊，最近我的转盘人刹车有点失灵了，我正想花钱找人改装一下。”

“……”

凯特琳站定，落到蔚的后头去，随后抬手狠狠抽了下她的屁股：

“早晚有一天，我要叫几个警员把你那些违法改装转盘人全都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