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菜重新热了一回，而且回来的两人也要换洗一下，言羽从他们有些破烂的衣服就能看出，他们必定不是在海上遭遇了凶险，而是友好的交流了一番。

晚饭中，陈陌和言羽讲述着自己这一趟的出海之行，陈陌首先就说了自己没有到达海的尽头，倒是遇到了不少超大型的海兽，似乎就像以前言羽跟他讲从书里记载的过的海兽，只是没有言羽所说的那些那般古怪，但真的很大很大。

陈陌没有完全告诉言羽那里的场景，比如那怪异的环境，就没说。

“陈陌说的差不多，我当初前往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场景。”闻不语说道。

“前辈也去过？”陈陌看着闻不语说道。

“嗯，就像你说的，那里根本就没有尽头，最后也是因为太疲惫了，所以就回来了。”闻不语喝着小酒说道。

陈陌从他的眼神看出，他也遇到了跟陈陌自己相似的场景，只是因为言羽在这里，没有明说罢了。

“比较起来，东海的深处，比北边极寒之地要有趣多了，海兽虽然大，好歹还是活物，北边的极寒之地就是一片死地，越往北走，越是寒冷，那种寒冷就连我们体内的真气都被冻结一般，调动都调动不了，没了真气，光靠衣服根本御不了寒。”闻不语说着自己不仅去过东海，还去了北寒之地。

“就是嘛，古人明明跟你们说了那里去不得，你们还偏偏不信。”言羽一副说了你们还不听的样子。

“不管在什么方面，人只要有了实力，都会试着去否定一些东西，师妹不也是常说老师的观念有瑕疵，每次被老师辩得体无完肤，依旧坚信着老师的观念不全是正确的。”闻不语在一边悠悠的说道。

“这次没能到达海的尽头，是我的实力不济，也之后我还会去试一下，以前没有成功的，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人成功。”陈陌附和的说道。

“就算你们到了尽头，又有什么意义呢？”言羽问道。

“不知道。”陈陌想了想，回答着，他确实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就是纯粹的好奇，就好像桌子上有各种水果和一个装着不知道是什么，又很难打开的盒子盒子，起初或许不会太在意这个盒子，随着桌上的果子越来越少，对这个盒子就是越好奇，就越想着把它打开，仅此而已。

“或许没有意义，或许抵达尽头之后才知道意义。”闻不语说道。“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闻不语觉得这个话题不必继续纠结下去，也不用刨根问底，说起正事。

“陈陌，明天我就带着师妹回圣人山了。”闻不语说道。“老说说她的万里路也走得差错多了，该回去读读万卷书了。”

闻不语提出，陈陌和言羽都有些沉默下来，两人互看了几眼，都没有说出什么。陈陌在见到闻不语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来接言羽的。

“师兄，你不是说不着急吗？”言羽说道。

“是不着急，但我在这也待了快一个月，不着急也有个度吧。”闻不语笑道。

“我跟你们一起走。”陈陌说道。

“呃，老师说，为了让师妹安心读书，还是少一点见面好，要是你真的想她了，就趁老师不在的时候见一下。”闻不语有些为难的说道。

“老师真的这样说？”言羽看着闻不语的眼睛问道。

“大概意思差不多。”闻不语的眼神有些闪躲，他自然不会把老师当时教他来接言羽的场景和对话跟言羽说，那话听起来，有违师表。

言羽看出了师兄的窘态，也没有捅破，以后看着陈陌说道:“那我还是一个人跟着师兄回去吧，你要是真的想我了，就偷偷来身圣人山来找我，别让我老师知道哦。”

陈陌没有说话。

“好了，我都陪你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了，在不回去，就是不务正业了，等我出师了，老师就管不着我了，到时候我们爱去哪去哪，遇到一个好地方，就多住几天，不用着急赶路了。”言羽嘻嘻笑道。

上一次分别，是陈陌把她强送出去，这一次是言羽好言相劝着让陈陌不用担心她离开。

“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吗，我不在了，你也不用时时想着我，安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了。”言羽说道。

“我没什么特别想做的。”陈陌说道。

“多找些人比试一下，你应该对六境很感兴趣吧。”闻不语说道。“多与人打一下，虽然天下的五境不多，但但也足够让你消磨一下了。”

“对。”言羽点点头，她少有的造成陈陌去找人打架。“但你也要注意安全，虽然你很厉害了，但也要为自己想一下，不为自己想，也为我想一下，我不想....”

“我会的，那样的事不会在发生第二次了，我像你保证。”陈陌打断言羽后面的话，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

“陈陌，你的师姐和刀屠寺那边好像很熟，你可以去吗刀屠寺中间的迷雾林里找个高手切磋，要是遇到他们的方向，可以的话，去试一下六境的实力。”闻不语说道。

“喂，师兄！”言羽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说说而已，那方丈经常云游四海，除了山主那样的人，其他人要找他，挺难的。”闻不语笑道。“见不到方丈，或者遇到那个了不惊和尚也可以，他很耐打，是一个很好对手。”

“哎呀，师兄，你怎么还拱火着他多惹事呢。”言羽对闻不语有些抓狂了。

“不说了，不说了，来，陈陌，你我干一杯。”闻不语举起手中的酒杯。

“干。”

......

第二天，言羽他们说走就走，不会在等上个一两天，府里的下人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小姐要回圣人山了，都来相送了。虽然他们和家里的这位小姐相处的时间只有半年，但却很喜欢，有学问，又好看，脾气也很好，从不摆架子，还能和下人们坐在一起说说道理，鼓励他们多读书，家里的藏书楼他们随便看，把书翻旧了，小姐更开心。

府里的众人都在大门口相送，言羽的开来只带了少许的东西，便上了准备的马车。言羽不让陈陌继续相送，她怕陈陌一送再送，直接送到了圣人山。

言羽回圣人山的消息，像风一般在长京城传播，言羽的马车刚出了西城门，就有好多城里的学子来相送，大多是那些女学生，这段时间以来，她们真真切切领略过言羽的学问，被折服的同时也收益良多。

有几个很被言羽青睐的学生起马来到马车边上，看着马轩处的言羽，拱手说道:“言先生，待学生在长京学业有成，便前往圣人山见言先生。”

“嗯，我在圣人山等着你们。”言羽给他们鼓励道。

这时又有一个人从城头上施展轻功飞来下来。

“言妹妹，娘娘听说你要离开了，让我给你送点东西。”上官明月把手中的小包裹给了言羽，之后便和言羽还有闻不语送行。“言妹妹，闻前辈，一路顺风。”

“嗯，都回去吧。”言羽对送行的人说道，还特意跟上官明月说道:“回去帮我说声谢谢。”

“一定传达。”上官明月回应道。

众人目送着言羽的马车越走越远。

.....

上官明月飞掠至城墙墙头上，对着躲在墙头后面的陈陌说道:“行了，都走远了，还看呐？”

“不看了。”陈陌收回视线，虽然言羽不让他送至城外，但陈陌还是悄悄来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上官明月说道，既然他没有跟着言羽回圣人山，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

“没有，出海回来以后有些累，休息几天。”陈陌说道。

“我看你没有跟着离开长京，以为你另有打算呢。”上官明月猜错道。“对了，我都没问你出海遇到什么了。”

“一句两句也说不完，等我休息好在跟你说吧。”陈说道。

“看起来你确实挺疲惫的。”上官明月扫了一下陈陌上下，说道。

“确实，出海回来之后，简单的休息了一下，就遇到受言羽所托来找我的闻前辈，和他比试了一场，之后回家我们三人又聊了很晚。”陈陌抓了抓自己的头。

“哦豁，你和闻不语比试了？！真是太可惜了，没能前去观战。”上官明月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以后又连忙问道:“谁赢了？”

上官明月是希望陈陌赢的，但闻不语又是出名已久的前辈，陈陌应该是输了，果然，陈陌的回答确定了她的猜测。

“我输了。”陈陌没有颓败的说道，输了比试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再接再厉再接再厉。”上官明月拍了拍陈陌的肩膀说道。

“行了，我回去了，等我休息好了在进皇宫小你。”陈陌转身离开，并背对着上官明月挥了挥手。

陈陌离开后，上官明月夜离开了墙头，此时墙头上的士兵才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开之后，继续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