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敛心惊胆战地完成了给大师“剃须”这一艰巨的任务，当剃完最后一刀时，殷白敛才终于如释重负。

若说曾经的师父是“鹤发童颜”，那没有了花白胡须的故作老成，剃须后的九渺已然恢复成一个成熟冷俊的男子模样，较之那些个翩翩少年郎儿不输意气风发，倒更多一分仙风道骨之姿。

“以前我都不敢正眼多瞧大师，没想到大师原来长得这般俊俏，今天算是有幸亲睹了！”殷白薇和邪月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咳咳！”

九渺故意咳嗽几声，俩姑娘的悄悄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想当年嘛，他九渺也曾是一介风流人物，气质如茂林修竹，为人洁身自好，也甚是爱惜自己的相貌，从来都是以雅正矜重示人。

只是……后来经历了的许多事情……也改变了他很多。在乎的人不在了，久而久之他既也无心拘泥小节之事。

“皮囊罢了，不值一提。”九渺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显然还有些不适应。

“师父别急，还得等一个时辰才能摘下头巾。”

九渺正欲起身，邪月连忙制止。

九渺摸了摸僵硬的后脖颈：“真是折腾我这把老骨头，早知道就不答应你染什么头发了！”

“好事多磨嘛。”邪月笑道。

香支燃了又熄，熄了又燃。九渺打了好几次盹儿，一个时辰才终于熬了过去。

九渺的头发涂上了染发膏，被一块黑色丝帛包裹成一团。邪月解开丝帛，用清水洗净黑糊糊如浆泥的染发膏。

果不其然，在殷白薇和白敛的注目下，九渺大师原本的三千烦恼白丝变成了如瀑的墨发。

殷白薇：“这也太神奇了！”

殷白敛：“我想知道以后会褪色吗？”

“售后有保证！绝不褪色！”邪月拍拍胸脯道。

而且……惊喜还在后面呢！

“师父，你赶紧用灵力烘干头发吧。”邪月璨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

九渺闭眸催动体内的火系术法，湿答答的头发被烘干的同时也慢慢发生着变化。

“头……”邪月连忙捂住白薇的嘴，嘘了一声，同时对白敛摇头示意。只见殷白薇杏眸圆睁，不可思议地盯着九渺大师的头发。

九渺在催动火系术法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体内灵力正不受控制地涌动，九渺当即点穴封住自己的经络百脉。

唰地一下，九渺睁开双眸，眼神凌厉如冰刃，朝着邪月一字一句道：“丫头，你下毒了？”

下毒？

竟然在九渺大师眼皮子底下动毒？

殷白薇和白敛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替邪月捏了把汗。

邪月漫不经心地摇摇头，啧啧道：“师父这反应未免也太慢了吧。”

大师黑着脸，气氛变得十分凝重，安静地都能听到棱花窗外细蚊挥翅的声音，如黑云压城的窒息感席卷着白薇白敛的神经，他们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这种感觉……像极了小时候他们兄妹二人被大师扔进山洞和钩尾毒蝎度夜的恐惧。

完了！完了！大师铁定是生气了！

殷白薇和殷白敛相视一眼，心想道，大师会不会把在场的他们都给一掌拍出去。

不要啊！白薇和白敛可不想再重温小时候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