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畔见烟云色
作者:抓住一只阿紫 | 分类:古言 | 字数:33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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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六章 独处
当然,虽然说是那么说的,许烟可是绝对不会让他们两人真的打起来的。若是她这个女帝在这儿都能放任他们打起来的话那就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她的问题了。这两人都是看守她的顶级侍卫,若是真的在她的地盘上就这么打起来了,那云朗还不直接把他们两个都换下去,哪还管他们什么谁输谁赢之类的事情啊。
好在何洵还是听她的话的,在她表达了她的意思后,他便收回了剑,又恢复到了刚一进来时那个面瘫的样子。张坚倒还是想和何洵比划比划来证明自己的实力的,奈何何洵压根就不搭理他,他也就只能嘴上说他几句出出气了。
张坚本就是个粗人,会说的讽刺之语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阴阳怪气了好一番之后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何洵是不想搭理他;许烟是不知道他还能说出多少个版本来,有些好奇;而他则是有些词穷,暂时停下来歇歇。
不过这么一来许烟也算是知道了他几斤几两,看他这么费劲想词骂他们的样子,许烟决定好心替他解个围。她轻咳了声,看向瞬间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的张坚,缓缓说道:“张侍卫,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吧?我看依照霜降的速度她马上就回来了,喝两口歇歇吧。”
张坚听了许烟的话,觉得她好像是在损他,可是他又找不到证据,只好干瞪她一眼,而后坐了下来。许烟与何洵对视了一眼,满满的无奈。你说他们两人之间讨论点事情,他一大活人坐这儿算怎么回事啊?
不过他们也知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呆在房间里说话显然是不太现实的,让张坚坐这里算是最妥当的办法了。许烟已经料想到就算当着他的面说他们的计划,他也不一定有那个脑子能听得懂。
霜降这时甚为及时的进来,而后为许烟等人都倒了满满一杯茶。倒完后所幸也不走了,就站在许烟的身后听他们几人讲话。许烟颇为无奈,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种下的因还是要她自己负责后果啊。此时的许烟压根没注意到张坚的眼神,否则她可能会暗暗松下一口气来。
何洵首先开了口,他看向许烟恭敬地说道:“属下失职,那时没能救出陛下来,让陛下落入歹人之手,还请陛下责罚。”说着便跪了下来。许烟连忙虚扶他一把:“快别说这些话了,若是细究起来孤才是那个对不起你的人。明明知道你有危险,却还是没能帮上你的忙,白白害你落入了危险的境地。”
说实话,说这些话的时候本就有些不好意思,更别提在这么一群人的包围之下了。许烟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像被观赏的动物似的,浑身充满了不自在。显然何洵也是这么想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决定这些话便不再多说了,直接进入今天的主题。
何洵在许烟的搀扶下起来,对许烟道:“那日陛下宫中发生的刺客一案基本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李畅眼花,压根没有看清楚便贸然领了侍卫进来,扰了陛下的休息,甚至还做出企图行刺陛下的举止。大理寺那边已经做出决定了,秋后待斩。”
许烟自然知道李畅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感叹他没碰上个好时候。再次看向何洵时,她点了点头对他道:“明白了,这些日子就要辛苦你多看着些了。”何洵对她行了个礼道:“此乃属下职责,必定会用心保护陛下安全。”
说完这些话,他们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别说是在旁边坐着的都快睡着了的张坚了,就连许烟和何洵这边都觉得说得有些太过无聊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能摆到明面上来说的话也就这么多,都被他们说尽了。
就在大家尴尬之时,张坚发出的一声惨叫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许烟有些惊讶地看向提着茶壶站在张坚身旁一脸淡定的霜降,只见她对她幽幽的看了过来,眸子中隐藏着的是许烟看不懂的情绪。
那一瞬间许烟好像知道了什么,一直隐藏在霜降天真面具下的那副面孔。就在她还没有从这个事实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的时候,那边的张坚已经开始骂娘了。他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被泼伤的大腿,一边质问着霜降是怎么做事的。
显然他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吸引了门外那些站岗的侍卫们。许烟站起身来,默默将霜降护在了身后,而后对张坚问道:“张侍卫,您还能站起来吗?若是行走有些困难的话,孤便叫几个侍卫进来抬您去太医院那儿看看吧。”
张坚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腿伤所吸引,哪儿还记得什么看守许烟的话。忙不迭地对许烟道:“快快快!快叫几个小侍卫过来抬我,再迟些恐怕......啊!”腿上传来的剧痛使他偶尔会吃不住的发出痛呼。
何洵抱着剑站在一旁,看着他这惨叫的模样,唇畔忍不住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以为他有多么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个比他多长了几斤肉的人而已。只不过是小小的烫伤罢了,便能嚎的像是受了什么致命之伤一样。
听见张坚对许烟那不客气的使唤语气,何洵的眸中冷光更甚。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所有伤害过许烟的人统统跪倒她面前为她磕头请罪!
许烟自然是没有去门外为张坚叫侍卫的,出去的是霜降。只过了片刻,霜降便叫了几个侍卫以迅雷之势将张坚抬去了门外。许烟对霜降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然而霜降只是摇了摇头,而后对她露出了一个宽慰的微笑,义无反顾地跟张坚走了出去。
许烟一怔,她知道霜降是什么意思。她要在下一个快速接替张坚的人到来前为他们营造出一个可以独处谈话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那一刻,许烟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在染缸中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有真的纯洁之人?不过是比旁的隐藏得更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