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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柔弱不能自理

作者:奺一 | 分类:古言 | 字数:35.3万

第一百一十章 无情枉作深情

书名:夫人她柔弱不能自理 作者:奺一 字数:2101 更新时间:2024-11-25 23:41:17

沈砚安敛眸,自觉周身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觉身上,这场面便像是提前准备好了只等他一头闷进来一般,他侧目看向笑容散漫随意的南宫临,他只在那浅浅笑着,一切,便仿佛都被他捏在了手中。

这一局,沈砚安失算了。

他将眼神转向逼问不断的郑大学士,周身气息忽然凝起来,只觉人还未开口,便已被这气势压的说不出话,“沈郑两家虽有婚约,却并未互换庚帖、丈量八字,所谓数十年的情谊也不过是当日父母口头上的一句承诺,何来笔墨?”

他一句话将这桩京业众人都认定的婚约变成了一句儿戏,“沈小侯爷,你我沈郑两家相交多年,你竟将这婚约划为口头上的一句话,未免太过薄情。”郑大学士蹙着眉头,隐隐有些寒心。

沈砚安拜了又拜,复而垂手静立,沉稳的应声道,“晚辈今日所言不得不令人不悦,郑学士莫怪。”

“只望您容晚辈说一句实心话,沈郑两家的情谊之所以深重,乃是因为祖上互相救助、互相扶持的恩情,正因如此,才有了这桩婚约。”

“我与郑家小姐若是情投意合十几年,这婚约自然是没有笔墨也成了板上钉钉,可偏偏,这些年来,我沈砚安从未倾心于她,互不爱慕之人又何必苦苦纠缠捆绑。”

“纵然是薄情,也不能无情枉做深情,害了郑小姐一辈子。”

郑大学士捏着手中的退婚书,忽然轻叹了一口气,所谓情字,实难捉摸,便是当朝逼问,也令不得这沈小侯爷说一句爱你之言,雪琼啊,对这样的男子何必要苦苦挣扎。

“沈小侯爷肺腑之言、真诚相对,臣佩服。”郑大学士将那已经捻皱了的退婚书又板板整整的放回了胸口。

南宫临斜目看向他,冷了几分,老顽固还真是老顽固,便是自己女儿的事情也破不了体面规矩,这出戏演的也实在够短,着实没意思。

“陛下,”郑大学士转身对向高阶上的皇帝,“臣自愿代表小女,应了这退婚书。”

一句话落下,身旁人皆议论纷纷,有说这郑家没有气魄,相争不了的,有说这沈砚安移情别恋,太过无情的,然而这细索的话语中,最多的竟然是提到今日场上的局外之人——即一一。

谁人不知,这沈小侯爷是为了从江陵带回来的美人才与郑家嫡女退婚的。

听到即一一的名讳时,皇帝明显脸色沉了几分,话中之风,竟隐隐有偏帮郑家之势,“爱卿可想好了,果真要为令女应下这退婚书。”

“你须知道,不论聘亲与退婚,但若一方不愿,这事,便成不了。”

“臣多谢陛下思量,”郑大学士深拜一躬,复言,“无情枉作深情,乃是世间最狠毒之事。小女便是嫁不得高官厚禄,也定要寻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才配得上她此生情深。断断不能为了这婚约,毁了她一辈子。”

“臣之家事本不该在朝堂上搬弄,多谢陛下宽宥之心。”

“无妨,起身吧。”皇帝挥了挥手,把地上跪着的人叫起来。

“若无要事,便退朝罢,朕乏了。”

“臣等告退!”

皇帝似是故意将沈砚安赶了出去,连看也未看他一眼,他便只能绕着殿外去往后殿,请求拜见陛下。

“陛下一向宠爱沈小侯爷,今日这是怎么了,对他爱答不理的。”有朝臣看见沈砚安被拒之门外,不禁好奇议论道。

另一人应道,语气嘲讽,“便是再宠爱他,跟错了主子,那也是圣恩衰薄啊。”

“你没听说昨夜大皇子府被围了的事吗?”

“什么?这是为何,陛下近日不是越发重用大皇子了吗?”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呗,”那人斜了一眼笑着,压低声音道,“他呀,将林伯爵家的公子的案子给判错了,把宗室贵子抓到了监牢里,你想想这事儿该多严重吧。”

“什么?那林昌还被冤枉了,他那风流性子可是全京业的百姓都知道啊?”

“嘘,小心祸从口出。”

一列禁军持刀行过,两人匆匆跑开了。

殿外,沈砚安被人拦住,进也进不得,“陛下,沈砚安求见,请您开门。”

“沈砚安求见,请您开门。”

“沈府沈砚安求见,请您开门”

“啧,好吵。”殿前闪过一玄色衣角,人懒散的靠在朱红的漆柱上,瞥了地上跪着的沈砚安一眼,唇角勾笑,“原来是沈小侯爷啊,本世子当是哪家不懂规矩的小厮,竟敢在殿前大喊大叫。”

“我说沈侯爷,陛下若是执意不肯见你,那便是不想见,你何必惹恼圣颜不悦呢?”

“本侯与世子同辈,你怕是还受不了这大礼。”南宫临正面对着的沈砚安双膝跪地的正前方,这样子便像是他给他行礼,沈砚安起身,肩膀却被一重重的力道压住。

放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起了,本世子袭爵之后,你早晚得拜,不晚于这一时。“

永宁王、忠肃侯,沈砚安确实得拜他,他冷起眸子看向他,手腕轻一用力,便将南宫临绕开,直直的站起身子,寒声道,“既是早晚得拜,世子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南宫临轻巧的笑了声,不怒不愠,斜着仍有在这耗费数个时辰的沈砚安,好心劝道,“大皇子错带证人被反咬一口,林昌委屈,陛下为了安抚宗室的情绪不得不对大皇子处以刑罚。”

“禁足十五日,已经是最为着殿下着想的了。”他勾唇一笑,颇具嘲讽,“本世子知道,沈小侯爷对大皇子义重情深。不过,若是你因此死缠烂打惹得陛下不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南宫临低低失笑,半眯的狭长双眸忽然一凝,目光复而从沈砚安唇上的咬痕离开,“听闻沈小侯爷的美人近日不再府中,不知美人过得可好啊。“

沈砚安面不改色,“世子倒是对本侯的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朝事繁忙,还难得世子关心内人,还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