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

打扰了。

请告辞。

莫晓很想这么说，不过却不能，于情于理都不能。

他本来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何况与混沌污染沾边的事情没一件是安全的，个个都是要命的大事，按照莫晓以前的逻辑，遇见危险那首先肯定是跑路，实在跑不掉的时候才会考虑莽一波。

而现在不行，不谈自己的变化都是神秘吊坠带来的，明知混沌污染的危害还视而不见，这一点莫晓做不到，他怕死，也怕危险，但承了情，该负担的责任莫晓绝不会选择退缩。

毕竟现在的生活，虽然偶有危险，但莫晓真的很满意，生活不必发愁，还能见识到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比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他情愿选择如今这条路。

既然如此，多知道一些“敌人”的情报，对于他不是一件大好事嘛，一想到此，莫晓的抗拒之意便大大减少，相反竟有些迫不及待。

“你这短短的几秒钟到底想了多少？需要考虑那么多吗？”毅先生咂咂嘴。

莫晓嘿嘿一笑：“我只是个普通人...额，可能现在严格来说不算了，知道的越多，有时候是需要承担的就越多，这点我还是明白的，别怪我想得多啊，咱胆子小。”

“你胆子小？胆子小的早在灵魂出窍的时候就该尿了。”毅先生表情古怪的看着他自然的拿桌上的水果往嘴里塞，“你脸厚的样子真特么眼熟...好了不扯那么多，我根据引导圆盘里记录的资料，对于混沌污染也有一点自己的判断。”

莫晓认真道：“愿闻其详。”

“首先，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其他宇宙或者世界，是没有混沌污染这种东西，也就是说，混沌污染是独属于你们那边的一种现象。”

莫晓一怔，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不过就算知道这一点，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你知道你们宇宙的管理神失联了吧？”毅先生语气平淡的解释着，“他失联的时间，和混沌污染出现的时间很接近，注意，是接近，不是同时。”

“你的意思是，混沌污染不是从古至今一直就有的现象？”莫晓瞪大了眼睛，“和我们宇宙的管理神消失有直接联系？”

莫晓心头的警戒顿时直线拉满，本来只是想着处理一些边边角角的污染现象，怎么会突然上升到神明消失这么大的问题？他就算如今算是一个超人类，那也还是人类啊，让他处理这种大事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还能不能好好的混日子了！

“不能肯定，但我的自觉是这么认为，我的自觉一般来说还是很准的。”毅先生耸了耸肩，手指灵活的在手柄上按来按去，“突然产生，独一无二，而且和神明出事的时间那么接近，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必要的联想，大多数巧合只是单纯的巧合，但某些巧合其实是必然。”

“我有点慌。”莫晓很直接的认怂。

毅先生笑了笑：“慌什么慌，反正你也跑不掉，老老实实的一步步调查，然后...量力而行。”

莫晓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无脑上去送。”

“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明明很和善好不，还请你玩游戏。”毅先生没好气的说道，“虽说让你量力而行，但你的性格和我很像，我并不担心你会临阵退缩。”

“你对我很了解？还是变着法的夸自己？”

“你猜猜看？”

“猜个屁！”莫晓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身旁这位的身份，顿时心中一紧，“额，不是，在家习惯了，很抱歉。”

毅先生的反应出乎莫晓预料：“我都忍着一直没说粗话，你竟然比我先？”

莫晓张了张嘴，随即还是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被你一打岔，思绪都乱了，继续说正事。”毅先生转过头盯着莫晓眼睛，“混沌污染我认为它不会凭空产生，它应该有一个源头。”

莫晓皱眉：“源头...可能吗？那会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所以需要你继续调查。”说着毅先生拍了拍莫晓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

“混沌污染本身就代表了扭曲与无序，因此它如果真的有源头，那么这个源头可能会是概念上的任何东西，甚至有可能不是实体存在，不要被见识蒙蔽双眼，脑洞越大越好。”

莫晓很是发愁，不管源头是什么，能够威胁到整个宇宙，甚至神明消失都和其有关的话，那肯定不是他能对付的东西，鸡蛋碰石头都没这个碰法。

“我感觉你和我说了半天，听起来不明觉厉，实际上对我没什么帮助嘛，反而我被吓的不轻，好想怂...”

毅先生打了个哈哈，一点也不在意，反而鼓励道：“别灰心啊，我也不是什么魔鬼，真到需要帮忙的时候我肯定会想办法帮忙的，只是你所在的宇宙实在特殊，一些福利很难给你...”

“很难不是没办法吧？”莫晓顿时来了精神。

“额...确实。”毅先生撇撇嘴很是无奈，“不过我说了，有很大限制，毕竟我的力量进入你那边的宇宙，就会产生规则紊乱，非常危险。”

“所以需要一些特殊的媒介，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莫晓沉默了一小会，小声道：“秩序点？”

如果说抽奖转盘是给调停者的一项限制，那么秩序点的意义又是什么？用于使用一些能力的“货币”？

毅先生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答对了，秩序点是混沌污染转换而来的一种特殊能量，是让我的力量能够投射到你们这个宇宙的必要程序，它就像一层滤网，把我的力量转换为本宇宙管理神相似的力量，很好理解吧？”

莫晓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无论神明之手还是复制等等都如此神奇...因为本身就是神迹。”

毅先生点点头：“神明之手不过是我们力量的一种具现方式罢了，即便如此，因为它承载着神之力，本身也可以看做是神明的一部分延伸。”

“原本是这样...”

莫晓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得到答案，神秘吊坠的神秘感一下子消失了大半，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

“你们是外来神明吧？为何要帮助我们？直接占领这个宇宙不是更好么？”

很尖锐的问题，以至于莫晓说出来后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