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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怒马江湖行

作者:李戮风 | 分类:武侠 | 字数:74万

第二百六十二章 新的征程

书名:恣意怒马江湖行 作者:李戮风 字数:4196 更新时间:2024-11-17 02:28:02

三人见状也除去衣物,纷纷滑入水中朝潭中游来。一入潭中,透凉的泉水从脚底的涌泉穴直穿头顶百会穴,从表到里都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爽。那潭水不深,除了高不就,邝凡飞和低不成都可以站立行走。三人从来都没有这种宁心安神的感觉,不觉间似乎抛掉身上所有的戾气,都变得柔和起来。

潭水清澈见底,能清楚看到水底的泥沙石块,还有水草,唯独看不见鱼儿。三人到了潭中央,那石板很大,不知道是常年累月水流冲刷而成还是人工制作,容下三四个人在上面绰绰有余,石板下方处长了一圈翠绿的青苔,像一条绿色的项圈箍住,在水光的折射下,仿佛一块天然的翡翠卧在水底,绿光滟滟,甚是好看。

三人在中央泡了半天,陶醉于山风,夜色,山泉之中,竟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看鹤鸣皋坐在石板上,双脚垂在水中,双手放在膝盖上,双目微闭一动不动地静坐冥想。一副外物皆空的样子,便也纷纷从水里爬起,分别各自朝其余三个不同方向打坐。

三人刚坐定没一会儿,便听见有轻微咕噜咕噜的声音响动,定睛一看,石板底下开始断断续续的冒出气泡。邝凡飞笑道,“两位是不是刚在水里放屁还是尿尿了?好像这水潭不高兴了的样子,哈哈。”

高低两人也是疑惑,道,“没有。”

鹤鸣皋也睁开眼睛看了看,惊讶的说,这潭水也只有在十五那天晚上才会冒泡,怎么今天邪门了?难道是来了外人的原因?

只听那声音越来越大,石板开始加剧晃动,下方的水犹如烧开一样气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潭水一下子变得浑浊,四人开始坐不稳,齐刷刷滑下跌落水中。

邝凡飞心里涌起一阵不像预感,感觉又要倒霉了。

“X!不好,有暗流!”邝凡飞大喊。四人感觉到大石头下方有一股强力的吸力开始把周围水倒吸进去,原本平静的水面上变成一个巨大漩涡,似乎石头下方有一个巨大的无底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那吸力又急又猛,四人措手不及,急忙使力想要挣脱,但是为时已晚,双手双脚像被水鬼拿住,怎么都使不上力。果不其然,那石头下方竟然出现一个大洞,那洞口越开裂越大,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把四人都吞了进去。

四人在吸力作用下卷进黑乎乎的洞里,被洞里的乱石撞得七荤八素。周围的布满苔藓,丝毫没有落脚之处,只能长叹,听天由命。随着水流一路下坠,最终“啪啪啪啪”四人坠落在一处中空的山体里,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邝凡飞睁开眼睛,感觉到一阵寒意,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躺在湿滑的岩石上,他环顾四周,发现在身处在一个大山洞中,似乎是山体天然形成的中空部分,头顶是数丈高的一线天,月光从上面穿下。他试图站起来寻找其他人的踪迹,才发现自己浑身淤青,一只手也脱臼了,稍微一动,便疼痛难忍。好在他的碎骨手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又是骨伤科的实习生,既能拆骨断骨,也能接骨正骨,当下一手搭在另一手上,稍微一用力,“咔嚓”脱臼的位置便复原。紧接着又松了松肩,腰,胯,发现除了皮外伤,也并无不妥。只是浑身上下没有遮挡,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的在周围寻找可遮挡之物,发现周围零零碎碎有一些未腐朽的树叶,散落一地。循着树叶往前,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枯枝,树叶,稻草,甚至还见到有破布,邝凡飞一阵狐疑,“X!这鸟地方还能住人?可真是奇怪,这又冷又湿的地方,就算能解决温饱,大冬天到来也得冻死。长年累月的水汽和阴暗的环境,除非阳亢体质,否则就算习武高手,也难以招架。”

邝凡飞捡了些树叶用稻草扎住,做了个简易的遮挡,稍微盖住下体和上身,又从地势高处挑了些稍微干燥的枯枝烂叶,学着荒野求生的贝爷,堆成一堆,找了两块石块,咔嚓咔嚓打了半天打着了火,勉强点燃枯枝,但是水汽多,不见明火,一直冒着蓝烟,呛得邝凡飞干咳嗽了好一阵。又过了好一阵,水汽烧干,才见有明火串出,火舌贪婪的舔着周围干燥的一切,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对于此时有点瑟瑟发抖的邝凡飞来说,简直是惬意无比的声音。借着火光,邝凡飞继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洞穴也许几万年钱就已经形成,上窄下宽,像一个碗倒扣住,上端怪石嶙峋,一条巨大石笋垂下,末端依旧有晶莹水滴滴下,正下方的地面被穿出一个深深的窟窿。巨大石笋周围布满一簇簇的小石笋,石花,石瀑,从远处看,像玉柱悬天,晶莹剔透,白浪涛涛,犹如一幅宏大的画卷,上端灰黑,下端渐变成蜡黄再到乳白,错落中带着整齐,笋尖凝滞一颗颗水珠在熠熠的火光衬托下,像镶上一层金边,顿时感觉头顶金光闪烁,就连钟乳的影子,也在微微的风作用下,下上跳动,美极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新的征程

邝凡飞看到此情此景,思绪飞的好远,这些几千万年前造物主留下的杰作,安安静静的仿佛与天地隔绝,不受世间的各种纷扰,默默在这绽放着,而在这期间,天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从无到有,从简到繁,从合到分,从分到合,朝代更迭。感叹吾生之须臾,长江之无穷。自己如同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转瞬即逝。

他突然想起远在光年之外的爸妈,心里竟有些悲伤,不知道他们一切可好,是不是整天面对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个“邝非凡”以泪洗面。

正当自己恍神间,忽听见后方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脚踩在树叶上的响声。邝凡飞忙转身望去,一怔。借着火堆的光亮,看见后方稍暗的地方一堆枯枝烂叶还有各种鸟兽的毛发骨头甚至还有衣物木板垒成一个巢穴,足足一人多高。

“额,”邝凡飞看着他手上那块自己毁得不成样子的天罚堡刺青,道:“你的图案好看许多,创意和立体感十足,可惜了·”

“屁,要不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早想把这块肉给剜了·耻辱·”

“你要是那么介意这印记难看,就赶紧把腐尸功练好,然后去把他老婆给救活了,他自然就把掌门印给收回了!”渝浅鸢道。

邝凡飞白了一眼,道:“就算他说的那样,我天赋异禀怎样怎样,要我去跟那家伙待在一块,不出一天我就能疯掉,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他那变态样子,还吃什么蟾蜍,浑身发出那样的腐烂味道··”

“如果是一个正常一点的人,正常一些的门派,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毕竟也面子嘛,多一个名号还能在江湖上少些不必要的麻烦,可这些歪门邪道简直就是脑回路跟人不一样的,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功法··看着就恶心··刚才那一下,差点没把我整吐出来·”

“那你还是老老实实留着它吧·”渝浅鸢道。

“以后再说吧,说不定习惯了,就不会那么讨厌了,眼不见心为净”邝凡飞边说着边伸出手推到渝浅鸢面前。

渝浅鸢一脸不解道:“干嘛?”

“你不是有针线包嘛,帮我缝一下,最起码我现在不想看到。”邝凡飞道。

“哦,你现在恶心完了就想让我帮你收尾啊··没门,本小姐不乐意,又不是你的仆人·”渝浅鸢嘴巴一噘,眼睛故意望向别处。

“哎呀,渝女侠,别这样啦,看在我昨晚那么拼命救你的份上,你就帮我缝一缝啦!你缝人嘴巴的样子可是没有半点犹豫,怎么帮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就不肯了!”邝凡飞半奉承半挖苦的道。

渝浅鸢立即白了一眼,道:“那是他们活该,谁叫他们对女孩子毛手毛脚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缝嘴巴算轻了,没缝他屁股算是开恩了!”

邝凡飞登时觉得菊花一紧,什么仇什么怨,菊花缝合手术?太狠了吧!

看到邝凡飞表情微变,渝浅鸢噗嗤一笑,道:“怎么··吓到啦?”

“确实,这缝屁股的手法,还真是有点狠,现在觉得屁股有点想要拉屎却拉不出的感觉了··”

“哈哈哈”墨留白也笑了出声。

渝浅鸢轻斥一声道:“恶心··”

“是你先恶心的好不好,缝屁股都能想出来·”

“你们俩就绕在屁股的问题上出不来了是吧··”墨留白道。

“手拿来啦··”渝浅鸢边说边用力拽过邝凡飞的手,另一只手摸出针线包打开。

精致的针线包里面有数根大小不一的缝衣针,还有几捆不同颜色的丝线。她轻轻用玉手挑出其中一捆线头,捻在指尖上,轻轻放入朱唇中泯了泯,用唾液浸润,认真地穿起针来。

月光下,渝浅鸢的巧手上下穿引,一副贤惠美娇娘的模样。

邝凡飞都看呆了。

她心灵手巧,一下子没用多久就把邝凡飞掌门印处的衣服缝补严实。而且最厉害的是,竟然看不出有缝补的痕迹。

邝凡飞顺嘴说了句“你认真起来,还真那么回事!”

渝浅鸢收起针线包,道:“去去去,谁要听你的好话,你还是正常点吧。”她已经习惯了邝凡飞的贫嘴,正儿八经地夸她倒是显得不习惯了。

邝凡飞正常起来的嘴巴,在她和墨留白看来,倒像是不正常了。

只要不在关键时刻冒出一句“大事不妙”之类的话,他们俩就阿弥陀佛了,毕竟他的乌鸦嘴可是无敌灵验。

邝凡飞见渝浅鸢又是一脸嫌弃,便不再和她拌嘴,而是从布袋中找出三匹兽皮,扔给了墨留白和渝浅鸢,道:“今晚应该没什么危险的东西了,睡个觉好好休养吧,累死了·”

说罢他顺势一躺,倒在兽皮上呼呼睡去。

“邝凡飞··你的心可真宽··,现在就能睡着·我也真是服气”看着秒睡的邝凡飞,渝浅鸢不仅叹道。

墨留白和渝浅鸢只好轮流值夜,一直到天亮。

·········

清晨,阳光再次撒到他的脸上。

邝凡飞伸直了懒腰,长长的打出一个呵欠,才睁开眼睛。

三人的脚步在沙地杀行走,留下三排明显的脚印·

走了一阵,邝凡飞停了下来。

墨留白见状道“怎么不走了?”

“要我说吗?”邝凡飞道。

渝浅鸢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警告他道:“邝凡飞,你最好说点吉利的!”

邝凡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两人停下,仔细听。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明明三人都停下了,怎么还会有声响?周围又没有什么其他动物在走动。

“你搞什么鬼,邝凡飞··”渝浅鸢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我··可是我真的想说,好像不对劲啊·”

那响声越来越大,三人发现在前方不远处,地上凸起一个小沙包,迅速向他们这边靠拢过来!

“你看,不是我搞的鬼吧·真的有古怪!”邝凡飞道。

“反正一上路,你出声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好像是在地底挖洞朝我们过来了。”墨留白道。

这段时间的配合,三人已经颇有默契,虽然日常还是会有相互斗嘴,但是遇见危险,却没有丝毫的含糊。

未知的路上,就该有这种默契。

墨留白汇星拿在手里,邝凡飞掌力运至手心,渝浅鸢则是拿起弓弩对着由远及近沙包。

准备里面窜出任何东西,一顿连弩乱射伺候。

不对,你看!

原来除了他们前面的沙包,不知道何时,从他们周围四面八方,都鼓起一堆小沙包,以同样的速度向他们三人靠拢过来。

“妈呀,难道是进了地鼠窝了吗?”邝凡飞道。

这愈来愈近的声音让人胆寒,就是不知道里面会窜出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