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清风的感觉，一如初见那般，让人放下了所有戒备。

可偏偏是这样的人，上次给她的感觉，却是另一番模样。

时而温暖，时而冷酷。

“你在想什么？”他缱绻的笑着，暖暖的。

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倾尽了所有温柔一般。

但他眸中深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想你的性格。”霁时雪直言不讳。

慕之夕缓缓蹲下，夜色中，他绝美容颜令人有些迷离。

“我的性格？”

他定定的望着霁时雪，眸中深处多了一抹兴趣，“我的性格如何？”

“善变。”

慕之夕：“……”

慕之夕眸光有些飘忽，倏然，对上霁时雪的眸，“啧。”他轻嗤一声。

从没有人这么形容他。

因为，大多人都惧怕或敬畏他。

“还有呢。”

霁时雪懒懒道，“想不到了。”

她几乎没接触过他，并不能评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就说说，怎么个‘善、变’。”

他似乎对“善变”这个词很有异义。

霁时雪想了想，“性格多变。”

慕之夕有些无语的望着她，“别和我打太极。”

“很难理解么？”霁时雪歪了歪脑袋。

慕之夕微微敛眸，“具体一点。”

“不知道。”

慕之夕眸光沉了沉，兴致阑珊，“无趣。”

话说一半，没有意思。

霁时雪微愣，她是真的不知如何说。

很多时候，她心中所想，无法表达出。

一时，二人皆沉默着。雨声嘀嗒着，在地面溅起小小的涟漪，一圈一圈的。

慕之夕望着她无措的神情，心下莫名触动了几分。

似乎有什么身影从他脑海闪过，待他回神，想抓住什么，那身影却化作烟雾消散了。

仿佛那一瞬只是错觉。

慕之夕默默轻叹一声，“伤口还疼么？”

“不疼。”

“伸手。”

“作何？”

“……伸手。”慕之夕无奈的望着她。

破天荒的想善良一次。

霁时雪盯着慕之夕，无尘的眸毫无波澜，“给我渡灵力么？不需要。”

慕之夕淡淡一瞥，“真的不要？”

“嗯。”

霁时雪抓着长衣，探出一个小脑袋，点点头。

此时的她，少了几分孤冷，多了几分柔和。

清亮的眸，令人心头莫名一软。

“能起来么？”

慕之夕微微移开目光，被她这么盯着，有一股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能。”

霁时雪扶着树，颤颤巍巍的起身。

步履虚晃，站稳后，霁时雪忽的想起了什么，“我不想去神灵界。”

“蛤？”

每当修仙界的人突破幻境，都会引来神灵界各大势力拉拢。不，确切来说是挖掘修仙界有价值之人。霁时雪的灵力波动已让那边的人蠢蠢欲动了……

“你会帮我的，对吧。”霁时雪并没用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慕之夕轻笑一声，“为何如此笃定？”

“轮回秘镜。”

“只是这样么？”慕之夕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他看起来是这么利益的人么？

“为何不是慕某，善心大发，同情弱小，愿舍一切，只为博佳人一笑？”

少年的发在风雨中微动，薄唇微微勾起，使得周围的阴暗明丽了几分。

霁时雪一怔，“你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