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龙嫣与霁时雪如常回到了曾经的那个院落。

“龙羽小弟，我回来了！”在很远，龙嫣就高呼着，眸中含着殷切与期许。

此时，已是冬季。

正下着大雪，漫天的雪花簌簌坠落着，落满了枝头。

药田，已被白雪覆盖。一切都冰封在雪里，掩埋着，定格了。

屋檐下，冰棱紧挨着，寒霜如花绽放。

那扇门，紧闭着。

龙嫣小跑着，奔向那扇门，“我回来了！”

悠悠飘落的雪花，在她的肩头逐渐消融，小姑娘一脸欣喜，推开了门。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药香，浅浅的，萦绕心头，一点苦涩。

龙羽正酣睡着，还未醒。

龙嫣呼吸一滞，望着那熟悉的脸庞，心中多了一丝忐忑，她踌躇着走上前，如往常一样，摇晃着龙羽的肩膀，“龙羽小弟，起来了！”

龙羽依旧双眸紧闭着，面色有些苍白，呼吸微弱到近乎虚无。

“喂，龙羽小弟，你……”龙嫣察觉到不对劲，心头逐渐被恐惧蔓延，“龙羽小弟！”

霁时雪望着龙羽，眸光一怔，为何他的气息如此虚弱？

“龙羽小弟。”龙嫣微微咬着下唇，“你……”她欲开口说出的话，全都哽咽在喉咙里，眼角逐渐酸涩。

她还想嬉笑着说，他裤衩的事，然后，他会被惊醒。可是此刻，她无法开口，无法去说，唯有一抹酸涩堵在胸口，挥之不去。

龙嫣长长的羽睫翕动着，不敢去看，颤抖着将手覆上龙羽的鼻尖，刚触碰的那一刻，她浑身一软，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泪，无声滴落。

“哥哥……哥哥！！！”龙嫣哀求的呼唤着，“你不要吓我……”

刚来的时候，她心中就有着不好的预感。可是她想了想，除了见不到哥哥，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呢？

她丢落的过去都想起来了，有好多未说完的话想和他说，未去兑现的诺言想去兑现，还有无数次想说出口的“对不起”……

可眼前的人不等她，不等她去说，不等她去兑现，不等她补偿……

呼唤声逐渐低微，直至消失，龙嫣手无力垂落着，闭眸，隐忍着什么。

忽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是疏怀楼与柳怜儿。

疏怀楼瞥见龙嫣，有些讶异，“我说门口怎么会有脚印的，原来是你回来了。”

柳怜儿乖顺低着头，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的，是一壶药汤还有一个空碗。壶嘴还冒着热气，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苦涩的味道。

龙嫣声音低沉，隐隐带着哭腔，“我哥哥，怎么了？”

疏怀楼将药倒满一个碗，用汤匙搅了搅，“他啊，睡死过去了。”疏怀楼走上龙羽身旁，扶起他，捏住龙羽下颚，将药送至龙羽嘴边，“我也不太清楚，你想知道具体的，还得问凌音。凌音没告诉我他怎么了，只叫我每天熬药。”

疏怀楼掌一翻，拍向龙羽后背，“他睡了一个多月了，每天都是我照顾，你说说，当个长老怎么这么憋屈呢……”

疏怀楼碎碎念着，一边喂着药。

柳怜儿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师尊，您可真是不容易呢，天天这么辛劳！宗主大人真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