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光芒，都驱散不了他眸中的黑暗。

“你的错觉。”慕之夕微微勾唇，“既然你愿意享受此刻虚幻，那我便赠你一场幻境。”

霁时雪知他不愿说，便没再追问，“不要。”她果断拒绝。

“嗯？”他饶有兴致的望着霁时雪，期待着她的下文。

“我所说的享受此刻，只是因为我不知道它是虚幻的。若是知道它是虚幻的，我又为何要沉沦其中？”

慕之夕眸中划过一丝清浅的笑意，就如一泓月光般，清澈明亮，“可若是有人，即使知道是虚假，也要沉沦呢。”

“反正我不是那种人。”霁时雪懒懒道。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姑娘，要去神灵界作何。”

“寻镇魂铃，唤魂铃。”

“除此之外呢。”

“随缘。”除了这两样东西，大概只是想去面对一下过去吧。

慕之夕抬眸望向悠远的天空，“睡会儿吧。”

霁时雪的意识不可控制的一沉，脑海陷入混沌，慕之夕扶住了她，食指轻戳她眉心，灵力一点一点向眉心传去，霁时雪的伤势以肉眼可见有了好转。

“你怎么这么相信我呢……”若是不相信，哪有那么容易陷入昏睡啊。

睡着的霁时雪，面色多了几分柔软，长长的羽睫在面颊上留下一层浅浅的阴影，没有了平日的冰冷。面容在月色下愈加晶莹剔透，美好的让人不忍打破。

-

翌日——

霁时雪醒来，伤口已经不疼了，恢复如初。打量了一下周围，她似乎身处一家客栈。霁时雪走向窗台，推开窗，映入眼帘的，是她所熟悉的环境……正是神灵界！

桌上放着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字是熟悉的笔迹，正是慕之夕的，写着：

做你想做之事——慕之夕。

简单的几字，再无其它。他似还想写什么，却没有写下去，只余下一团已经晕开的墨。

这字赏心悦目，鸾翔凤翥，矫若游龙，霁时雪再想多看几眼。

她又顺便拿出了之前收起的字条，放在一起看，看着看着，她不禁低语，“这字真是一绝。”

……

换了身利落的衣服，走出客栈，踏上熟悉的路，霁时雪内心竟生不出半分感想。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的被一个身着蓝衣的小贩拦下，他满脸堆笑，眼眸中闪着精光，一看就觉得他想坑人！

“诶，姑娘，我见你骨骼清奇，是修炼这本‘天龙诀’的绝佳奇才，现在不要一百个灵石，只须两百个灵石，就能买到它！啊……好像有什么不对，不管了，反正就两百个灵石，怎么样，是不是很便宜？若是心动了，就买吧！”

见霁时雪面无表情，小贩啧啧一声，“别犹豫，买它你只赚不亏！我才亏了呢！你知道天龙诀有多厉害么，战斗时可以召唤出神龙啊，就是那个，在天上飞的龙你懂么？害，说了你也不懂，不如买下修炼，自行体会！现在只卖两百灵石是因为我与姑娘你一见如故，一看就是有缘人，相见是缘分……”

短短一会儿，小贩便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

“不买。”霁时雪十分果断。

【灵石，神灵界的专用货币，银两在各个界面都可，但在神灵界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