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若赢了，我无偿归还你的记忆，如何？”

慕之夕无谓一笑，“我想向前看，记忆是过去的累赘，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拥有现在的记忆，也挺好的。

“凭我观测到的东西，推算出你来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记忆，为何现在有了偏差。”究竟是什么原因？

“大概……人是会变得吧。”他第一次想强行进入无间时，确实是想要记忆的。

可后来，遇见了霁时雪。

他第一次见到内心如此空的人，纯粹的冰冷，再无其它。在她身上所出现的情绪，是异常的罕见。

当他知道霁时雪背负两世记忆时，他曾好奇，这个女子会不会去执着于过去，想要那辉煌的身份。可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她并没有执着。

似乎还想摆脱那个过去。

霁时雪一心向前看，没有被过去的东西所束缚。她更执着于寻找她所缺失的东西，那个东西，大概是情感吧。

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她的清醒亦让他刮目相看。她所行之路也和他一样孤独……

“清夜月，我突然觉得这场赌注，我未必会赢了。”卡西斯突然改口了，这一声清夜月让慕之夕微微一怔。

“我不是清夜月。”

“之前我觉得你不是，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又很像是清夜月了。”卡西斯微微一笑，“你真的不要你的记忆了么？”

慕之夕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他更怕得到记忆以后，他就不再是自己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挺好。

“好，既然这样，那我也该将它销毁了。”卡西斯手中的光球突然发生变化，一个小小的光晕从光球里分离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你看，这份记忆多么璀璨。越是璀璨才越是珍贵啊。真的要毁掉么？”

慕之夕不为所动，“随你。”

卡西斯并没有从慕之夕眼里看到半分惊慌，反倒镇定无比，“那就毁了吧。”

光晕散发着五彩的光芒，璀璨一瞬，又快速飞逝，只听“咔嚓”一声响，有什么碎裂了一般。

此刻，慕之夕神识一震，脑海晕眩，过了好久才回过神。

“现在已经毁了，你再也没有找回它的可能了。”卡西斯说。

慕之夕却倏地一笑，“你怎么这么执着于毁了它。”

“留着浪费空间。”卡西斯眸光沉了沉，“既然你已经舍弃了，那我也没有留着它的必要了。”

“呵。”慕之夕无谓的笑了笑。

“好了，接下来你就陪我在这里观测，见证这个结局吧，我还是挺期待的……”

……

夜空下，风微凉——

风轻寒看着萨兰，眸光幽幽，“你怎么还在这？”

萨兰抱臂，“你不也还在这。”

“你已经不打算回去了么。”风轻寒望向深远的夜空，眸中多了几分怅然无措。

萨兰沉默片刻，“谁知道呢。”他是没办法再回去了，他终究是割舍不下。

“可是你让清夜月回去了，他回去了，卡西斯还会再放他出来么？”

风轻轻的飘着，树影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