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监狱的窗口前，顾瑾沉声开口，“寒家让你那天派几辆车去车流中制造骚乱，然后制造一场特大车祸，将车祸中的人全部杀死？”

苏白墨点头：“的确是这样，寒家把一瓶试剂交给了我，说这东西可以造成人的狂躁，事后检测的时候只能检测出酒精，我让司机出发前先喝了试剂，然后上路，在路上试剂就会发作，到时候车流里的所有人都会丧生。

出现了大型车祸，人们的注意力会转移到车祸本身，而不是你这个人的身上。”

顾瑾问：“计划发生了什么漏洞，为什么没有人丧生？”

苏白墨摇头：“车流之中除了我们的人就是那些不知情的车辆，那些车并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其中又一辆车在中途突然侧翻，撞上了护栏。

我们计算有误，计划被打乱了。车距还不够近的时候车祸就已经发生，后面就全部乱了起来。

后来我的人想下车补刀杀了你，警察已经来了。”

苏白墨叹了口气，看向顾瑾：“顾瑾，你可真幸运。如果按照计划进行，你至少会变成植物人。”

听着苏白墨的话，顾瑾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变化，过了一会儿，他问：“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秘密，比如……你为什么一直想要跟顾家联姻。”

苏白墨垂眸：“没了，顾家家大业大是有目共睹的事，没有人不想和顾家联姻。”

顾瑾不说话，苏白墨对顾瑾的执念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地步，这是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

有谁会刻意地抹去女儿的独立人格，将女儿培养成一个只会讨好男人的傀儡，只为了自己的事业呢。

大概苏白墨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在他眼里女儿的命和自己的事业比起来一文不值。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二十年前，那个苏白墨杀死的人，是一名杀手，来自血狼团的杀手。

警察之所以追查不到他，是因为杀手早在被你杀死之前就已经抹去了自己行踪的痕迹，让警察无从下手，反而便宜了他。

苏白墨和寒家的牵扯绝对比他说出口的要深。

绝对不止只是被寒家指使杀了他这么简单。

但苏白墨摆明了不想说。或者说，他不敢说。

这背后隐藏着的，也许是豪门之内更深的隐秘之事。

苏白墨这是这无数枚棋子中的一枚而已。

走出监狱之后，顾瑾长出了一口气，正当他认为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顾瑜的神色。

“怎么了？”

顾瑜想了想，说：“那场车祸里，制造变数的那辆车，是陆灯的车。”

顾瑾沉默良久，点头。

顾瑜又说：“车祸发生得这么巧，要么这是一个绝妙的巧合，要么……她提前就已经知道了苏白墨的计划。”

顾瑾默了默，点头嗯了一声。

顾瑜想到什么，忽地看向顾瑾：“你说，寒家真正的目的真的是想杀了你吗？”

顾瑾一愣。

顾瑜皱眉：“他给苏白墨下的指令只是制造车祸，我们下意识地认为制造车祸就是为了杀死你，但如果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