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浮华宫上。

其他人都走了，李铁杉走向光茧。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我可是地狱之主，你只不过是区区许愿屋的老板……”高申的叫声越来越惶恐。

他眼前的神圣绒光越来越薄。

可李铁杉并不在眼前，而站在他身后。

背后有什么？可不就是那双翅膀吗？

翅膀虽然是黑色的，好歹是羽翼，哪怕堕落了，也是天使的标志，而不像地狱生物那样，变成丑陋的蝠翼。

“别过来！你要对我的翅膀做什么？”

他喊着喊着，就觉得李铁杉将他的翅膀擒住，而后只觉得一阵猛烈的疼痛，他的翅膀居然被劈了下来。

“啊啊啊！——”高申忍不住一声惨叫，“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伤我？！我只不过是想让风不玄活下去！这样也有错吗？！就算我用的方法不对，我也是好心啊！”

他的血滴落在地上，就像一颗颗种子似的，数十株点绛草从地上生根发芽，几乎是在瞬间就长成了茁壮的小草。

藤蔓朝高申的伤口生长，像是想要吸取更多的黑暗力量，来扩充自己。

“蠢。”李铁杉语气冷静，打了一个响指，这些试图盗取血液和黑暗力量的点绛藤停留在高申伤口附近，竟然开始释放出紫黑色雾气来。

它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治疗高申。

没过一会儿，高申悲伤两块伤口就长好了。虽然不再流血，但也好像从未长出过翅膀的样子。

李铁杉挥手，让束缚着他的光栏消失。

高申得到自由的那一刻，扑上去就想揍他：“把我的翅膀还给我！”

魔法生物就是这样，就算翅膀被砍下来成了残疾，可只要翅膀还在，他也还活着，就一定有方法能将他的翅膀复原。

李铁杉退了一步，悬浮在空中。

高申失去了翅膀只能站在地面，他的黑羽凝聚着他的魔力，当翅膀被砍下后，他的魔力消散了大半。

为了均衡诸神的力量，不让他们在这里大打出手，这九天浮华宫里藏着很多禁制。

而现在，李铁杉是这里的主人，高申只不过是那个被限制了能量的小可怜。在失去翅膀的情况下，他更是没有翻身的余地。

李铁杉：“撒旦，你不该趟这浑水。这是东方神新旧神只的战争，不是他们鹬蚌相争，你们就能渔翁得利的。至少米迦勒在这件事情上看得特别通透。”

高申：“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早就和他结盟了，我投身效忠于他，这才来到的这个世界。如果我现在空手而归，又没有信仰混沌，我就会会飞淹没，彻底从圣经上出名，连个堕天使也不是！”

李铁杉的手中握着这对刚刚从他身上撕下来，缩小的黑色羽翼，说：“我去替你谈判，就说你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俘虏，对他没用了。”

高申惊恐：“他会销毁我的神格！”

李铁杉皱眉：“你有什么神格？如果他毁掉的话，我再帮你造一个就是。”

高申惊呼：“说的容易，你一定是在吹牛。你不过是一个许愿屋的老板，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做的话，为什么你还要困在这里？每一世都不能和她终成眷属？”

李铁杉：“这就和你无关了。你出于对风不玄的好心，我也是出于对你的好心。看在我们原本同气连枝的份上，至少我能让你继续以撒旦的身份活下去。”

高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李铁杉：“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再好不过了，现在，带我去见混沌吧。”

高申：“………………”

他怎么觉得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李铁杉只不过是找不到混沌在哪儿，故意设下一个局，让他带着他去找混沌呢？

……

贫民窟在臭水沟边上。

一年四季都散发着一股臭味，生存环境特别恶劣。

李铁杉捂着鼻子，从一扇小门里弯腰钻进隐藏的弄堂，走了一段路后，才穿过狭窄的缝隙，来到一块几栋居民楼包围着的空地里。

空地上用硬塑料片搭建了一个雨棚，而在雨棚下，放着残破的被褥和捡来的方桌。

混沌竟然就住在这种地方。

李铁杉看了一圈：“你主子呢？”

高申：“呸，他才不是我的主子，他只是我的盟友。”

李铁杉：“你看看你，锦衣玉食的，还开着豪车，就让你的盟友住在这种落魄肮脏的地方。”

高申：“那又不是我让他住的。我想请他住好的，他不愿意，非要待在这里。”

“是的。”和沈飞鸿一模一样的人突兀地出现在雨棚下方。

李铁杉后退一步：“你的力量倒是比沈飞鸿强上许多。”

混沌：“找我有何贵干？”

李铁杉：“这是你和他之间的斗争，不要牵连无辜。在你的万千子民中，有太多异常生物，拥有不同的身份。得罪他们对你们并没有好处。”

混沌抬眼，幽幽看着他：“如果你只是来劝我，不要和他发生战争，那你可以走了。事关信仰，一个世界只能有唯一的主神。”

李铁杉：“但你觉得你能赢？”

混沌点头：“我能赢。”

李铁杉托腮：“其实有更好的方法。”

混沌略作思考，摇头：“我拒绝你用位面作为诱惑，让我回归宇宙。宇宙是我的家，但太空旷缥缈了，我不喜欢没有生命的地方。”

李铁杉：“那我就说的更清楚一些。无论你接下来发起战争，用了什么手段让瘟疫横行，还是让很多人无故枉死……都别碰我的人。我要风不玄活下来。”

混沌：“只要你不参加，她必然能活下来。”

李铁杉：“别再用她诸神碎影的身份！”

混沌：“……”

高申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大事不妙，出声道：“嘿，二位，随便你们怎么打，能不能将我的神格还给我？其实我觉得，我参加这场战争并不妥。我是黑暗，而您是混沌……”

“罢了，我已经足够强大，不再需要你了。”混沌将一条巴蛇扔给高申。

“嗷！”高申接过巴蛇，看向李铁杉，“李老板，我的翅膀？”

李铁杉将翅膀扔给他，转身走了。

高申紧紧跟随：“哇卡卡卡，我的力量回来了！”

李铁杉停住脚步：“跟着我做什么？”

高申：“你替我找回了原身，你就是我在这片土地上的新老大了。”

李铁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