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砾被掀开之后，内殿房内那两道身影便映入了他们的视线里。

“父皇，你说什么？”

那是月九儿惊讶而完全不敢置信的声音，她看着花月国国君，指尖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父皇说儿臣不是母妃的孩子，馨儿才是？”

一句问话，让屋顶那三人呼吸一窒，一颗心顿时被提了起来。

邢正青和林如渊双手一紧，连呼吸都开始有几分困难，九公主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下头内殿里花月国国君看着月九儿，一脸愁容：“皇儿，这事父皇本来不想与你说的，但数日之前父皇被几名黑衣人带离皇宫，逼父皇说出当年恬妃的事情，父皇不得已把事情告诉了他们，只是父皇向他们隐瞒了一件事。”

“何事？”

月九儿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从前她以为恬妃就是她的母妃，但现在她知道了，恬妃是她母皇乐悠然最得力的助手，南海皇城禁军的统领。

当初南海皇城出事，她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自己不远千里逃了出来，到了云岚大陆辗转来到花月国，还进了宫。

这些早两日邢正青她们已经跟她说得清楚，可父皇现在又这么说......

月九儿心里有几分混乱，只是这时候，只能极力让自己表现出平静，不去打断父皇所说的话。

花月国国君看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轻叹道：“当年你真正的娘带着你进宫，那时候恬妃正巧也带着馨儿进宫，两人几乎是前后脚一起进的宫，父皇便安排恬妃与你娘住在相邻的院落里。恬妃在宫里待的时间并不长，总是在宫中待一两日便出宫做其他事情，朕不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事，但往往一走便数个月不归，每次都只是交待朕好好照顾她的孩儿。”

“恰逢你娘那会儿触怒了当时还在的太后，太后一怒之下将你娘打入冷宫，无人照顾两个孩儿，父皇将你和馨儿交给两位嬷嬷看待，事实上你们基本上不会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也只有在恬妃回来去瞧瞧馨儿的同时，也看看你。”

月九儿还是不说话，听着她父皇的话语，整个人渐渐便凉透了下来。

或许她父皇还没有说到最后一步，可她似乎已经猜出来了。

看到她脸上的神色，花月国国君吐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娘是个风尘女子，要是让人知道你有这样一个娘，你在皇宫里也是无法生存的。你皇祖母当年更是极力反对，不许朕立你为公主，倒是愿意接受来自民间的恬妃的孩子。朕本来该为你做些什么，只是当初朕国事繁忙，也抽不出太多的时间去照顾你，所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月九儿心里又是一凉。

或许这便是皇家的亲情，她有个出生不好的娘，自己在宫里确实不会有太多的地位，就连她父皇也不愿意在她身上多费心思。

这种事情其实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也掩饰不了自己得不到他真诚爱护的事实。

“之后呢？”

月九儿虽然问得平静，可袖中的一双小手已经握得老紧，就连关节处也已经发出了咯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