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妃太难哄
作者:潭影空心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4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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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绑架还是私奔
北冥雄野心太深,为人残暴,容不得丝毫与他不同的声音,动辄就草菅人命。
而北冥正则温厚得多,又关心民生,从来不摆君王的架子,铺张浪费,反而将国库的钱都花在刀刃上,是百姓丰衣足食。
如今这个先皇嫡子现世,只怕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到头来,不过是苦了百姓和那些在战争中亡故的士兵罢了。
两位将军虽然不赞成江山易主,可这话如今却说不出口,先头皇帝怒斥霍老王爷,霍家军众人甚是不满,老王爷那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老王爷受辱,便是他们受辱。
正当众人情绪高涨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众人立即警觉起来,霍成骁猛地开门,却是女儿霍玉珍盈盈而立,见到父亲开门,笑得很是温婉:“父亲,外头的叔叔伯伯都让您出去喝几杯呢。”
霍成骁不耐烦地应了,忙催促她下去。
霍玉珍出了院子,脚一软,一个趔趄就要栽倒,幸亏院门口的夏家祈扶了她一把,才没有跌倒在地。
霍玉珍抬眸看他,脸上因为惊慌和难过已经泪流满面,夏家祈不忍,将她扶回了房间。
二人相顾无言,霍玉珍鼓起勇气刚要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
夏家祈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玉珍,你早就知道?”
霍玉珍连连摇头,又怕夏家祈不相信,上前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的夏郎,我在家中的处境你是知道的,父亲从来都看不上母亲,也厌恶我和哥哥,他的事,我们不敢过问的。”
夏家祈别开脸不看她,又猛地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欲言又止。
霍玉珍独坐在榻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头七上八下,难过极了。
夏家祈终于停了下来,上前握住她的手:“珍珍,你和我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的腹中也有了我们的孩子,无论霍家如何,你都是我夏家祈唯一的妻子。”
言下之意,便是不能将这事草草掩盖,势要向上揭发了。
霍玉珍咬着手背呜咽,她幼时在夏家家塾念过几年书,与夏家祈乃是青梅竹马,多年的情分。
自打亲事定下来,且又早早送来了婚书,是以二人亲密,家里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以如今她肚子里,早就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若不是昨日成亲劳累了些,大夫诊脉诊了出来,还不知道呢。
没想到昨日还欢喜得像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今日就如坠地狱。
夏家是忠义之家,自己若是沦为了乱臣贼子的女儿,如何还能在这样的世家大族中立足。
霍玉珍扑倒在夏家祈怀中哭求:“夏郎,不要。”
心爱的孕妻哭得肝肠寸断,夏家祈如何不心疼,若是霍成骁只是贪赃枉法之类的,他倒是可以为了爱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是造反啊,若是置之不理,必然是要动摇国本的!
夏家祈逃避似地闭上眼睛,不去看霍玉珍痛苦的样子,缓缓劝她:“珍珍,你我夫妻之爱乃是小爱,可国家安定乃是大爱,我如何能为了儿女私情,弃家国大业于不顾!”
“好一个忠肝义胆之士。”一人推门而入,阴恻恻的开口。
霍玉珍见到父亲推门而入,下意识地挡在夏家祈身前,“父亲,父亲求求你放过夏郎,他不会去揭发你的,定会守口如瓶,不不不,他根本什么都没听到,父亲!”
霍成骁神情阴鹫冷漠,毫无怜悯的瞧着她,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霍玉珍知道自己在霍成骁面前算不得几斤几两,可还是豁出去苦苦相求:“父亲!女儿已经有了夏郎的骨血啊!”
为今之计,是要保住夏家祈的性命!想到府里头的传言,说祖父的病,乃是父亲为了夺权暗害的,心头升起巨大的恐惧。
连亲生父亲尚且不会放过,又怎么会放过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的夫婿呢?
“家祈,珍珍,你们怎么还没出来,外头宾客都在等着呢。”
外头传来母亲的喊声,身旁的是父亲夏侯。
夏家祈深深地悔恨,本来这样的场合他们不必来的,可为了显示对儿媳的爱重,对亲家的看重,这才特意来了。
如今,这一趟只怕是有来无回了。
夏侯见到霍成骁在场,笑声爽朗:“霍兄原来在这里,快随我出去,我们亲家俩好好喝上几杯!”
霍成骁却纹丝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夏兄,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家祈连忙扑上来死死抱住霍成骁,大喊:“父亲,母亲,快跑,到前厅去,离开霍府,马上走!”
夏侯不明所以,此时门外的霍府暗卫都聚拢了过来,死死围住了屋门。
夏侯隐隐料想到发生了什么,意味深长说了句:“霍兄,这是何意,回头是岸啊。”
霍成骁凛冽一笑:“晚了,先皇嫡子已经出现,验明了身份,我霍家昔日本就是先皇的心腹,今日效忠于先皇嫡子,乃是理所应当的!”
夏侯愕然,待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惊道:“你竟然想要江山易主!霍兄!你无故挑起战端,是想自绝于百姓吗!”
霍成骁挑眉:“易主?这江山本就是先皇的,北冥正才是乱臣贼子!”
夏侯不想与他做无谓之争,怒斥:“疯子!”
霍成骁狂妄至极,满面杀意:“也罢,夏侯,本将军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率领你府兵归顺于我,要么,今日你们一家三口,命丧当场!”
夏侯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夏家忠肝义胆,昔日先皇残暴,为了一点细枝末节的小事就削爵流放,是新皇力排众议,提拔我夏家。”
“我夏家得以起复,全靠的是新皇的隆恩,我夏家自然忠于新皇,便是以身殉节,又有何惧。”
“你们现在要替这个来路不明的先皇嫡子复位,根本是师出无名,别说他的身份尚且不清不白,便是真的又如何,先皇残暴不仁,他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霍成骁不置可否地笑笑,朝着屋外头道:“彦儿,他这般辱骂你的父皇,我就把他这条命交给你处置。”
司徒晏持刀入内,面无表情,眸色一凛,手起刀落。
夏家祈扬天长啸一声,嘶吼声划破天际,拼死睁开绳索扑了上去。
司徒晏却仅仅是侧了个身,他便整个人扑在了染血的长刀上,死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