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诺厄有些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

“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宠物’。”欧米拉想了一下，重新说到，“我是被他创造出来的第一条鱼……不对，我想想，我应该是被他创造出的第一个生物，我陪他经历了对整个星球的捶打、鼓风、加热、塑形。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那些法则魔法？造物主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法则本身。”

“我怎么听着造物主像是一个铁匠？”

“人类，不要用你的无知去揣测巨神们的意志，他们在宇宙形成伊始就已在世，是他们让整个世界存在。”

“造物主不止一个人？”

“首先，他们本来就不是人。其次，是的，没错，所有生物心目中的造物主只是创造了我们星球的那个。”

“您不是说您见过他吗？我们的那个造物主究竟长什么样？”吟游诗人充满了好奇。

欧米拉的表情突然变得烦躁了起来：“我只记得他的身形巨大无比，说话声如震雷，其他的我也忘了。多少年了？几万年，还是几十万年？就算我不会死，但是自从他离开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您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诺厄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将眼前这位“小鱼”惹不高兴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您有着如此‘崇高’的身份，怎么会在这守着暗黑之礁的大门……”

刚刚看起来还有些不耐烦的欧米拉，现在竟然变得扭捏了起来：“这个嘛……很久之前我和那个叫瓦斯琪的初代守望者——当时她是一个还没有变成娜迦的原初精灵——打赌，结果我输了。所以按照赌约，从此以后我就要守在暗黑之礁门前，保证它不会被其他强大的力量毁灭。”

“被原初精灵们建造的暗黑之礁还有可能会被其他的东西威胁到吗？”

欧米拉正色道：“厄尔多姆，你不该如此无知——造物主创造了这个星球，创造了万物，但是总会有其它星球或者其它位面的生物躲过他的眼睛偷偷溜进来。其中有一些被他发现后驱逐出去了，但是总有一些还躲在这个星球上。而他们中的有一些比我都要强大。毕竟……”

说到这，即使是在并不明亮的蓝色光芒下，维查德也注意到了它的脸上有了微红。

“毕竟我当初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造物主并没有赋予我太多力量。”

看来它对自己“宠物”的定位非常准确，赏金猎人想到。

“被驱逐出去了？”诺厄似乎想起了什么，摸着下巴重复道。

欧米拉眼含深意：“厄尔多姆，就是你想的那些——不然当时那一支原初精灵为什么会躲进大海呢？”

两人的对话维查德完全听不懂，但是他知道他们说的应该是远在第一纪元发生的事情，不过维查德知道现在什么事情才最重要。

他看向了吟游诗人，用眼神示意后者没有太多的时间能被耗费了，他们需要早点进入暗黑之礁，毕竟两个同伴现在还生死未卜。

不过赏金猎人的小动作直接被欧米拉识破了，它拦在两人前进的道路上，说道：“人类，你可以走。但是这个厄尔多姆，你必须要留下来。”

“为什么？”

“你们不会以为每一个从这过的生物我都会拦下来然后和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吧？如果不是我特别感兴趣的人从这经过，那么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条普通的鱼。但是你不一样，我说过，你是我见过的第一条厄尔多姆巨龙——所以我想和你聊聊。我一直对你们这个种族十分好奇，但是你也知道厄尔多姆并不喜欢大海，所以我也从没有见过厄尔多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条厄尔多姆在我的面前，我倒要看看作为和原初精灵一起诞生的厄尔多姆有什么特别之处。”

吟游诗人看来并不想拒绝它，相反，他的眼睛里也放出了光芒：“再好不过了——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您。”

维查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赏金猎人知道对于诺厄来说，无论是之前就被关在里面的亚希特，还是后来被抓的贝莉与孙心吾，和他的关系都不密切。而且本来他来暗黑之礁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给自己的诗歌增添素材，现在既然有一个超级“活化石”在面前，那么他就更没有理由冒着风险进入暗黑之礁了。

“维查德，这是地图。”吟游诗人摸出一卷羊皮纸递给了他，“小心。”

“人类，在你进去后，记住千万不要到最里面的那间牢房去，其他的地方都无所谓。”欧米拉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你记着一定要原路返回，不要走岔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能准确回到这。”

“你是什么意思？还有另一条路离开暗黑之礁吗？”

“是的——不过那条路的尽头是一个传送阵，另一头在大陆的另一边。”

“另一边？我想想……”诺厄倚着头思考了一下，“南罗国？还是灰烬群岛？”

“都不是，厄尔多姆，我说的另一边不止是东西方向，还有南北方向。”

“还有南北方向？永冰洋？”

“是的——传送阵的另一边是永冰洋里的海象军团之墓，第二纪元的时候，钴蓝冰原的白浪湖之战让海象一族人丁凋零，而活着的海象们修建了那个墓室。嘿嘿，无数的海象幽灵都在那等着客人呢。”欧米拉故作恐怖地说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也走不到那去，去那的路上会有一片沙洲，如果你看到了立马回头就行。那里面住着一个巨型变形虫，如果它在沉睡倒还好，但是如果它苏醒了，我想就算是这个厄尔多姆也无法通过那。”

维查德点点头，道了声谢，然后接过吟游诗人手中的地图，打开石门，走了进去。

在石门缓缓自动关闭后，欧米拉好奇地问道：“厄尔多姆，虽然是我要求的你留下来，但是你不陪他一起的话，真的可以吗？罗夏作为娜迦中的守望者，实力堪比当年的一些原初精灵，那个人类虽然也不弱，但是绝对不会是罗夏的对手。”

诺厄自然不放心自己的好友独自一人犯险，但是他想到了老克劳口中的娜迦预言：“红光与蓝光辉映之时，大海深处的恶魔将被释放，世界的毁灭将会拉开序幕。祸乱重生，灾事并起，见证一切之人将会终结一切。”

长寿的种族一直都非常相信命运一说，所以在吟游诗人看来，如果预言是真的，那么他觉得维查德成为那个“终结一切之人”也未尝不可。

当然，退一万步来讲，即使赏金猎人被抓了，诺厄也相信自己有能力让欧米拉救出他——冰霜巨龙相信长寿种族为了填补在漫长岁月中累积的空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变成人类模样行走世间的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我相信没有问题的。”他转过头微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来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