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与光
作者:林汀汀 | 分类:其他 | 字数:3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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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确诊自闭症
李笑联系了同行,到省内某权威医院挂号精神科。
李笑也是纳闷,自闭症怎么划为精神病。问医生,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觉得自闭症情绪失控时就像一个神经病,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很多时候为了安抚孩子的情绪,有些家长不得不给孩子服用某些控制情绪的药。
一步天才一步疯子,天才与疯子不过一步之遥。
虽然找了熟人,预约的时间提前了,但还是需要等待两三天。
晚上带孩子出去玩,在小区的圆形空地上,孩子说跑就跑,抓都抓不到。
李笑追了几圈追不到,停下来,孩子见李笑没追过来,自己也跟着停下。
李笑以为是自己的动作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暗自松了口气。就在她蹲在一边休息时,刚还待着不动的孩子,开始围着圆地转圈跑,一圈一圈,转了几分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越转越快。李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拉紧的弦蹦断,李笑觉得不能让孩子在这样转下去,赶紧上前,阻止孩子的动作。
在李笑强力制止下,孩子停了。李笑悬着的心落下来。不能由着孩子这么下去,李笑心里想。
跟医生预约的时间终于到了。
一大早,李笑和陈明带着孩子去医院。精神科在一栋老楼的一楼。李笑很容易就找到了,因为之前的专家也就在这栋楼里。
进了大厅,发现等待的人不少,因为有熟人介绍,提前打了招呼,很快就轮到了李笑她们。
医生办公室很小,相比专家办公室的空旷大气,这里小而温馨。
进门就是两张背靠背放置的桌子,最里面坐着以为面目和善的医生,听介绍,那位医生就是今天给孩子看病的苏医生。
原以为孩子进去会哭闹,李笑做好要安抚孩子情绪的准备。
苏医生满脸堆笑地问孩子,几岁了,在哪里上幼儿园,孩子未作答。
苏医生又指了指灯,问道:“灯在哪里?”孩子抬头看了看头顶。
“我们要不要开灯呀?”苏医生继续问。
孩子没有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苏医生。苏医生摇了摇头。
医生然后又拿出几个玩具给孩子,孩子一把就抢了过去,丝毫没有说明和商量。李笑担心这样的行为不好,忙阻止孩子。
苏医生说没关系,让他玩。
吩咐助手拿了一堆表格让李笑填,并让助手带孩子去隔壁做其他的检查。
表格都是一些常规问题,孩子的出生状况,孩子的生产方式,孩子出生时父母多大。
李笑一边填表,那边助理医师跟着孩子互动玩游戏。助理医师要孩子跳跃,左右前进,蹲下等一系列动作。李笑感觉孩子配合还算良好。
表很快填完,助理医师一并交给了苏医生。
苏医生办公室已有其他待诊的家长和孩子,李笑把结果拿给医生,希望听到医生嘴里蹦出一个“不”字。
医生一边看量表,一边问李笑,有没有去机构培训,李笑说没有。李笑说别人介绍了一家北京的培训机构,因为排期还未到,现在只能先等着。
苏医生说孩子不能耽搁,根据目前这份量表和我刚才的检查,你的孩子十有八九是自闭症,但是我们有规定,六岁前,我们都不能给孩子下结论,六岁前的孩子有无限可能,虽然说贴标签会让家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但是不贴标签,又会让家长心存侥幸,我个人觉得你孩子是的,还是抓紧找机构去培训吧。
从医院出来了,陈明和李笑均沉默不语,孩子似乎没受影响,离开了医院,反而开心地撒欢。
虽然听到很多次关于自闭症这个词,确实如医生所说,李笑心存侥幸,李笑不相信那么活泼可爱眼神骨碌碌直转的孩子会是书里电视里描写的呆滞愚蠢的那种小孩。
把检查结果告诉父母,父母不相信,特别是父亲直接认为不可能。
父亲说起孩子两岁多的一件趣事。
一天,父亲带孩子去一位朋友家玩。父亲的朋友逗孩子,故意不给孩子吃东西,孩子没拿到,心里起了咕噜。后来父亲的朋友离开桌子去拿东西,回来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孩子见他准备坐下,忙将他的凳子往后移了下,幸好父亲的朋友注意到孩子的小动作,否则一屁股就会坐到地上。
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自闭症?他说打死自己都不相信。
李笑也不相信。
快到年底了,李笑收到深圳某公益组织举办讲座的通知,届时国内某知名专家也会到场讲座,并可报名评估。
国内有两个顶尖评估专家,一个北大医学院的贾美香,一个是深圳中山三院的邹小兵。圈内俗称“北贾南邹”。
这次李笑他们有机会面见的专家就是南邹大神。
李笑和陈明一家三口拖箱带孩子的去了深圳。
评估是在第二天的下午。
按照排号,李笑带着孩子和陈明一起走进评估室。
评估室是组委会临时准备的,很大,是一间会议室。
邹神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些玩具。有车子、积木,还有其他玩具。
他看到李笑她们进来,很热情地打招呼。然后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便跟孩子互动起来。
他问了孩子几个问题,孩子回答不出。
然后自己转了转面前的小车,放到孩子的面前,看孩子的反应。孩子也学着转,但是他关注的更多的是车轮,转了两下,就开始不停地拨弄轮子,渐渐沉浸,周围的人与事都与他无关。
邹神示意李笑和陈明离开,李笑欲拖着孩子一起走。邹神说你自己走。李笑不解,但是也没问,按照邹神示意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发现孩子并没有跟过来,仍然在转那个轮子。等了几分钟,孩子还是没有反应。邹神叫李笑他们进来。
“你的孩子属于中度典型。再过两年看有没有希望。知道刚才我为什么没让你拖孩子走吗?”
“不知道。”
“我在看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看孩子的跟随能力,可惜,这两点,他都没有。把孩子带回去好好训练吧,过两年再来看。”
犹如被下了死亡判决书,李笑感到心灰意冷,恨不得从经过的桥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