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诡谲阴森的令人发怵。

他阴鸷的眸，凝着夜清落，字句饱含着恶意：“要么，你杀了他。”

而后，他一顿，笑得更加的诡谲：“要么，他挖了你的玄心玉。”

煌无忧很清楚夜清落此时的想法。

以夜清落的性格而言，这两个选择。

都是夜清落所不能接受的。

可偏偏，他就是要让她现在……接受这样的选择。

他想要摧毁夜清落自以为是的良善。

想要将夜清落染黑。

想要让夜清落……成为和他一样，置身黑暗之中的人！

自己死，还是让一个处处站在自己对立立场，且完完全全，忘记了感情的傀儡死？

煌无忧眼底带着几分疯狂的意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宝贝乖女儿……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杀人工具罢了，这也下不了手吗？”

夜清落横着噬焰扇，挡下谷镜羽猛烈的攻势。

那一招一式，完全都是朝着她的心脏而来。

那双黑沉，看不到半分光亮的眼睛，是空洞无神的漆黑。

这么躲避下来，时间一长，吃亏的定然是她！

她往后一退，再度避开谷镜羽后，视线望向夜清落，冷笑着扯了下唇：“你确定，希望我杀了他？”

她的手指，捏紧了噬焰扇。

璀璨如琉璃的瞳仁，在这一瞬，似是笼罩成一丝朦胧，让人无法看清其中的情绪。

少女殷红的粉唇，轻轻的勾起，吐出来的字句，带了点嘲意：“杀了他，就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将你彻底封印，或者是……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能封印你……拿他的命来换，也不是不可以。”

“诚如你所言，现在的谷镜羽，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空壳，我相信……他也不愿意像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

少女淡淡地口吻，说着淡漠至极的话。

嗓音间，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却是让煌无忧，止住了笑声。

煌无忧眉眼微凝，似是完全无法相信，少女竟是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无法相信，少女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的冷静分析。

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佯装冷漠无情，掩饰内心翻涌情绪。

一个内心起伏不定，满腹揣测。

谁也没有注意到……

那面容温润如玉，眉眼却无半分情绪的“傀儡”，在听到少女的话后。

那双空洞黯淡的眼睛，一点一点……掠上了淡淡地……幽光。

转瞬即逝。

……

就在这静默的氛围。

突然，无数混乱的脚步声，快速的逼近了。

最先走进来的，是被幻箩搀扶着的褚无心。

那一向淡漠冷静，任何时候都保持翩然气质的男子，此时稍显狼狈的靠在幻箩的身上。

他面色发白，额前还渗着点点的冷寒。

呼吸明显的沉重。

男子那双冷漠的眸，在看到夜清落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番。

确定少女并未受伤。

这才松了口气。

在看到他的时候，夜清落蹙眉：“褚无心，你跟来做什么？！”

这里，是煌无忧的封印之处。

危险重重。

以褚无心现在的状态，即便是站在这里，都非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