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情啊？毛老，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些焦虑，但是这情况也是正常的，毕竟是关系到咱们国家中医在国际上地位和颜面的事情，世界医学界还有国内各地的中医大手都在密切关注这件事情，上面也十分重视。”

那边杜永言闻言皱了眉头，继续道：“那马文广我也见过，知道他能力出众，是个可造之材，但也许是上面有别的计较考量吧，这些事情没办法强求的啊，所以你还是先别忙着着急上火了，冷静一下。”

虽是这么说，但是杜永言心中也是有些疑窦丛生，他之前确实知道毛鸿雪的这个得意门生，天资卓越，医术也是十分出色，能力出众，是以毛鸿雪之前也确实跟他说过，这回中韩两方的赌战，他是准备让自己的这个弟子作为代表出战第三场的。

而且之前他还给包伟成打电话特意说过这件事情，但是现在看这情况，难不成包伟成将这个提议给否定了？还是说他杜永言的眼光不好，选定的人难以担当大任？是以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多少也有些不爽。

但是他杜永言是有身份的人，更何况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他杜永言管辖的范围内，而是全权交由另外一位领导负责，说白了就是跟他杜永言没个毛线关系，是以就算是心下不爽，也不能在毛鸿雪面前表现出来。

“杜总司，我知道你的意思，文广年纪尚轻，我毛鸿雪也确实并非是国内最顶尖的中医大能，是以徒弟也肯定没办法跟那些真正的医学泰斗教导出来的弟子想必，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杜总司，现在的情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虽说那杜永言已经极力掩饰自己的不满的，但是毛鸿雪可是个老油条，多少还是听出来对方语气中的意思不快，心下一喜，连忙抓住这个节骨眼儿连忙陈情道。

“不是那么简单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永言闻言皱眉道。

毛鸿雪眼中喜色更甚，明白这是对方松口，愿意插手这件事情了，是以连忙思忖了一番，将自己临时准备好的托词说了出来道；“杜总司，情况是这样的……”

“刚才在讨论最后一场应该让谁来参赛的时候，包伟成院长举荐了一位名叫方锐的年轻人，让他作为我们中医的代表，参加最后一场较量，但是那方锐完全就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问了一圈，最后竟然谁都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杜总司您说，这种情况下，能让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路子代表我们国家参赛吗？这可是关系到国家颜面的大事啊！不但是国内民众关注，还有不少国际媒体也都要报道这件事情的！”毛鸿雪愤愤然道。

“就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杜永言闻言愣了一下，而后语气也带了点埋怨道：“这包伟成是在搞什么？难道那个年轻人是他的学生？若非如此的话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没有分寸的事情？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不像是这种不分轻重的人啊……”

“倒也不是包院长的原因，这件事他也是被动的一方……杜总司，这件事吧，好像是卫生局车副部下达的意思。”那边毛鸿雪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心一横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道。

“你说是车副部……是车琼欢副部？那岂不是……”那边杜永言在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先是一愣，旋即心尖一颤，下意识的惊呼出声道。

饶是他杜永言现如今职级不低，并且背后家族在北平的影响力也不小，平时没少接触那些身份了得的大人物，但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一惊，同时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肃穆。

他算是明白毛鸿雪为什么会给他打这个电话了。

车琼欢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是何等重要，且不说她背后那惊人的来历背景，光是现如今身处的位置，都要让不少人望而生畏了，即便是他杜永言，乃是北平杜家的领军人物，现如今也是被对方压着一级，上回换任的时候没能争得过。

思及此处，那杜永言也顾不上这背后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准备直接抽身不趟这趟浑水了，声音也沉了下来道：“你是说，这是车副部的意思？”

“对，但是杜总司你先别急，请听我继续说下去！”

毛鸿雪人老成精，在听到对方的语气之后便暗道不好，连忙急声道：“杜总司，我知道车副部的身份亦或是背景都厉害的不得了，但是这回也不是一件小事啊！事关我们国内中医在国际上的名声和颜面，如何能儿戏？”

毛鸿雪停顿了一下，而后措辞道：“车副部肯定也是知道这些要紧的，也不是独断专权的人，或许是因为对这件事情不了解，又或是被一些心思不干净的小人给出言蛊惑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只要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利害关系摊开来跟对方说一下，以那位的英明，肯定也知道轻重缓急，收回成令的，这是我的看法，不知道杜总司你怎么看？”毛鸿雪大义凛然道。

被小人蛊惑？杜永言闻言愣了片刻，心里多少也对毛鸿雪说的话表示赞同，毕竟在他的了解，那位好像对中医界的了解也并不算很深刻，是以倒是还真的有可能受到了蒙蔽，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若真是如此的话……

那倒是可以跟对方打电话提一提这件事。

思及此处，杜永言心下有了计较，但是面上仍旧并不表现出来，不动声色的跟毛鸿雪道：“好，我了解了。”

“杜总司……”毛鸿雪在听到对方这样不动声色，也看不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的话之后，当下也有些着急，连忙出声道。

“先别忙着着急上火，毛老，这些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先就这样，我手头还有些工作要忙。”那边杜永言却是平淡的打断对方的话道，而后便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毛鸿雪这边被挂了电话，当下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而身边那位见电话挂了断，当下也是着急忙慌的出声问道：“毛老，杜总司那边说了些什么？”

“没明说自己是什么意思，先等一等看看情况吧。”毛鸿雪脸色有些难看，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便直接大跨步离开了。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继续留下来也是引人发笑罢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杜永言将毛鸿雪的电话挂断了之后，思忖片刻，复又拿起手机拨出另外一个电话，正是给车琼欢打去的。

刚才毛鸿雪的那番话听着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这件事也确实非同小可，是以还是要慎重一二的。

那边车琼欢在接到杜永言打来的电话之后，当下也是十分讶异，因为他们虽说都是在卫生局，但是却并不在一个部门，工作上甚少会有交集，更何况上届换任的时候，此人还跟她是竞争关系，是以她倒是真没料到对方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杜总司？有什么事情吗？”车琼欢接过电话之后直接问道。

“车副部，我刚才得知了一件事情，心里也有些疑惑，所以才想着给你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还希望你千万不要介意。”杜永言倒是个直肠子，直接跟对方开门见山表明来意道。

“是吗？杜总司有什么直接问就是。”车琼欢闻言更是讶异，缓声道。

“刚才中医委员会的副主席毛鸿雪给我联系了一下，说刚才接到你的指示，说是要让一个名叫方锐的年轻人，作为咱们中医代表，出战第三场比赛是么？”杜永言将来意道出。

“是为了这事啊，倒是没想到竟然连杜总司你都惊动了，这件事确实是我的指示，有什么疑惑吗？”车琼欢闻言眸光闪烁一瞬，而后声音平淡道。

对方竟然是冲着方锐来的？

“车副部你别介意，我并非是要质疑你的决定，打这个电话也就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别的意思，毕竟相信车副部也知道，那三场比试咱们这边已经输了两局，最后这一局比赛更是至关重要。”

杜永言听出来对方语气有些许的不满，当下十分诚恳道：“若是最后一场不能扭转战局的话，咱们国内民众对这件事情也是十分关注，所以我才有些担心，会不会到最后不好跟国民交代？”

车琼欢在听到对方这样言辞恳切的一番话，原本因为对方质疑方锐而腾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沉默了片刻，而后道：“杜总司，我知道你的顾虑，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你完全不必要担心最后一场比赛会输。”

“方先生的医术举世无双，若是他亲自出马的话，莫要说那些韩医，恐怕没有人能在医术上比得过他！”车琼欢语气十分坚毅道。

“真的？！”

那边杜永言在听到车琼欢这番话之后，当下也是震惊不已，直接愣了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当下忍不住出声问道：“车副部，这、这位方先生，医术真能这么厉害？！”

“难道杜总司这么快就忘了吗？之前你们私底下不都在传言吗？”车琼欢却是并未直接回答他的疑问道。

“我们都在传言……？”杜永言在听到对方这番话之后，面上又是怔愣了住，眼中划过一道若有所思的光芒，旋即开始回想近来的传言，

方锐，方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耳熟，这么说起来的话，岂不是跟前两天京城盛传的那个年轻人对上了号，还都是医生，难道是……

“车副部，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方锐的年轻人，是之前传言为车老先生诊治的那位？！难不成这传言竟是真的？！”杜永言惊呼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