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孩子？”

其实，韩景年是不相信的。

之前扶他小时候，韩景年是能感受到的，更何况对方的身上有股馨香。

虽然他没有具体接触到女人，但还是知道的，男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气息。

更何况对方的骨架很纤柔，也很软……

“是啊，我就是个男孩子……你就放心吧……现在回去好好休息……”

韩景年点点头，荣林娜牵着他回去。

就随她的意，这样大概大家就不会很尴尬了。

……

荣林娜在旁边的病床上休息了一晚。

早上她还有早课，只是韩景年现在这样，她好(▽)不放心。

韩韩也一直没有反应，完全变成了一个看上去很逼真的玩具猫。

荣林娜给自己的好朋友打给电话请个假。

……

韩景年虽然面对她时有几个别扭，但也很配合。

下面，她出去买水果就看到一个女人在韩景年病房门口徘徊，看到荣林娜的时候，又跑了。

荣林娜没看清她的脸，但她的身影很熟悉，和昨晚在公寓地下停车场看到的那个背影很像。

只是那个人一身男装脸也遮得很严实。

荣林娜也还没有去查小区的监控。

“阿荣，你回来了？”

昨晚，荣林娜已经和他说过，让他叫阿荣。

韩景年也只以为她就叫阿荣。

“嗯，我回来了……”荣林娜把水果摆好，又找出个苹果准备削皮。

“刚刚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荣林娜随口道。

“刚刚，应该没有。”

荣林娜削皮的动作很利落，皮一圈圈的，完全没有掉。

削好皮，唰唰地就用刀切成块，放干净的碗里。

荣林娜才慢慢喂给韩景年。

“吃苹果。”

韩景年依着感觉张嘴……

吃了一块，他才想说，自己不用吃苹果的，让她自己吃就好。

但荣林娜已经送了第二块过来。

“你自己吃……”

“嗯，我刚刚吃过了……”

韩景年：“你一直没有回家，你家人……”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孤儿，对方……

若是她真的，那他……

“哦，我爸妈暂时出差不在家，我回去也没有什么时，还不如留在这里玩，起码有人陪我。”

韩景年听着她的话，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姑娘。

但她其实不是。

韩景年也清楚。

昨晚他那样的情况，一般人大概会被吓到。

但她却井然有序地处理好一切。

对于昨晚，韩景年几乎没有其他精力注意其他。

硫酸的伤害太大。

“我这里已经没事了，医院有专门的护理，你回家休息。”韩景年道。

“唉，你这人，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我不想走，你怎么老是赶我走……”荣林娜道。

其实，她看向韩景年，满满都是心疼，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又没敢。

最后只能放下。

韩景年最后默认她留下。

晚上，荣林娜出去倒水的时候，又看到那个背影。

她跟着过去，发现那人在医院后花园坐了很久才离开。

灯光有些暗，但荣林娜还是大概看到了她的模样，脸色有很多麻子，嘴巴是歪的，眼睛也很小。

这种程度应该是丑。

回去的时候，还早，也就八点半左右。

韩景年依旧再别捏。

荣林娜刚刚给他洗手洗脚的……

……

“韩景年，你认不认识一个……长得有点丑的姑娘？”

韩景年有几分疑惑，每个人的美丑平判不同。

但他自己除了公司和合作商，所接触的人也不多。

“就是脸上有麻子，坑坑洼洼的，嘴巴朝右歪的女人。”

“没有……”韩景年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样的女人。

“有什么事吗？”韩景年问道。

荣林娜摇摇头，“没事！”

早上，韩景年公司的人打电话过来，大概了解了韩景年的情况。

后日早上，果然，公司派人人过来看韩景年，带了花篮子和营养品。

看到荣林娜的时候，有几分惊讶，说是妹妹吧，据他们所了解，韩景年是孤儿。

说是女朋友吧，又不像，太小了，看样子就是一个高中生。

……

荣林娜知道他们有事要聊，也就借口去买东西。

“你这是？”公司副总和韩景年是老同学。

“一言难尽，估计以后是上不了班了。”韩景年的语气平平。

“那怎么能行呢，景年，你可是我们技术部的总工程师啊，缺少了谁，也不能缺你啊……”林副总也急了。

“事实如此，我的眼睛应该没有复明的希望了。”病床上的他因为绷带神色完全看不出，但声音却很平静。

但其实，他的左手攥得死紧。

林副总无法体会韩景年现在的状况。

但他也知道自己若是遇到像韩景年这样的状况，大概会崩溃，会歇斯底里。

但韩景年太沉静了，沉静地有几分可怕。

“景年啊，我这边有认识的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副总，你不用再多说了……”韩景年一句结束。

荣林娜回来的时候，林副总和另外一起来的女人已经离开了。

韩景年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其实，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以前是因为贫困，吃不饱饭，所以一直在努力，但现在……

韩景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

“我去放水，等会你去洗个澡……”

“嗯？”韩景年刚刚在发呆，没听到。

“我说我放水给你洗澡。”

“洗澡？”韩景年喃喃自语，耳尖又红了。

医院没有浴缸，只有淋浴。

荣林娜怕他看不见摔倒。

想帮他擦，但也知道他不会同意。

头发是暂时不能洗的。

沐浴露也就没给他用，让他自己冲一遍。

“毛巾我就摆你右手边，左边的是干毛巾……”荣林娜拉着他的手辨认了一遍。

“等下，你尽量不要移动位置……水就在前面……左边是……热水……”

荣林娜特意买了好几个贴勾粘墙上。

“衣服在左边的干毛巾旁边。”

“谢谢……”

……

荣林娜靠在一直在门口注意里面的情况。

半个小时左右，韩景年才出来。

换了一套睡衣。

医院的病服虽然洗过，但穿的人也不少。

荣林娜知道他有轻微的洁癖。

这衣服是昨天买的，也方便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