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一早，荣林娜直接给他针灸，准备把所有的毒引出来。

荣林娜忘记了他是太监，与寻常人的身体不同。

恢复的太慢，而且毒素会堆积。

针灸之后是药浴。

小喜子欲言又止地看向她。

“不行吗？”

“大人他……”

“你直说……”

“大人他从未让我们服侍过。”

“为何？”

“我们这样的人……”

小喜子说不下去了。

荣林娜懂了。

这可能是他们作为中人……不愿意面对的事，更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残缺不全的躯体。

“让他穿着衣服泡……”

“是，姑姑……”

……

“你拉着我，干嘛？”

浴桶里的韩殇言睁开眼睛看着荣林娜，“公主，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他固执得看着他，想要一个答案。

荣林娜点点头，“好……”

其实她心里就没有多大的波动。

毕竟这是别人的故事。

而她只是误入。

说不一定她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

这九千岁也是个可怜的人呐。

……

听到荣林娜的回答，他放松了不少，又闭上了眼睛。

……

下午到时候，余毒清得差不多了，烧也退了。

九千岁大人彻底的清醒了。

就是还有几分虚弱。

荣林娜可以在药膳上给他补补。

这些年，他的身体亏空了不少。

荣林娜心无旁骛地把方子写好，之后她是准备离开的，把方子给小喜子就是。

……

晚膳是和九千岁大人一起用的。

他就用了小半碗白粥……

荣林娜特意吩咐厨房熬了一锅红枣鸡汤。

荣林娜给他盛了一碗，“这个不油腻，你尝尝……”

熬制了一天，已经把油吸了。

……

九千岁大人接过，慢慢地喝了起来。

荣林娜看着他把一碗喝光了，才让人进来把碗筷撤下。

……

走走停停，直到半个月之后，他们才到江南。

期间荣林娜有一次想走，却没有成功。

九千岁大人直接带她去了江南的别院。

这一路上，他从未叫过她的名字，或者说他以前也没有叫过……

“这里，你可还喜欢？”九千岁看向荣林娜。

荣林娜点点头，“嗯，很好……”

“晚上我去府衙，你先在这里住下……”

“大人，我可以选择离开吗？”荣林娜看向喝茶的男人。

“为何？”

九千岁大人抬着茶杯，有几分不敢置信。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不想再回去了。”

这的确是她的理由。

九千岁大摩萨着茶杯没有说话。

……

“你知道的，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你要找的人或许已经……但不可能是我……”

荣林娜觉得还是应该从根源上下手。

虽然他并未与她言明什么。

“好……”

九千岁大人说这一声“好”，有几分无力。

……

“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安排……”

起码让她有个安全的地方，吃穿不愁。

……

韩殇言去参加知府大人做的局。

这些人不知道来的是个太监。

端看九千岁大人的气质佳确定不娘。

还给安排了女人。

就是喝了那些酒，九千岁大人也无动于衷。

……

晚上回去时，已经完全醉了。

安安静静得任由下属把他送回来，直接放荣林娜的屋子

“唉……”

荣林娜还想说什么，人已经离开了。

还好，小喜子在。

荣林娜让他准备了蜂蜜水和热水。

九千岁的模样安安静静的，一般人确实也看不出，他是醉了。

要不然早让那群人给放倒在青楼女屋子里。

他在面对那些人时，冷着一张脸。

也就只在荣林娜面前，温和了几分。

……

“别走……”九千岁拉住了她的手腕……“别走……”

“可我不是她，你认错人了……”

“不，你是公主殿下……大周国的公主殿下……”

这个朝代并不是大周……

他口中的大周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究竟是谁？”荣林娜觉得他在某些方面与韩景年太过相似，只是他们长得却不同。

韩景年是有几分混血的。

而眼前的男人是地地道道的汉人，眼眸是黑色的。

五官确实是有种雌雄莫辨的美丽。

但他不是韩景年。

韩景年在现代。

最初美人鱼那个世界崩溃到时候，她也很害怕。

恐惧到了极点。

因为研制这个游戏技术的博士说，游戏里的人物不可以非自然死亡。

那时候她是真的怕了。

所以不管不顾到做了不可挽回到事。

把那几个人直接……

但是没想到……

她回到了现实世界，从梅利奥那里，她大概知道他还好好的。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要刻意去接近他。

至于游戏中的儿子，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那个宋清清，她确实不喜欢。

但她有能力照顾他。

更何况，宋清清是他未婚妻。

是他爷爷钟意的人选。

太多的世界了，荣林娜已经不想在劳心劳力了。

……

“公主殿下不记得了，我是韩殇言……”

韩殇言？！

荣林娜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但是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过。

喂它喝了蜂蜜水就哄他去休息了。

她这准备走的事又拖延了。

后日一早，九千岁大人醒过来，昨晚的事记忆模模糊糊。

早膳的时候，他特意关注了荣林娜。

荣林娜和往常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九千岁大人也拿不准。

“你如果要离开的话，不妨就留在江南、这里的气候不错……”

“我不打算留在江南……”

荣林娜直接把话堵死。

“昨晚……”

“大人，你不要忘记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一个人在外，不安全……我让人保护你，他们不会出现在你眼前的。”

……

“马上就中秋节了，你……”

“嗯？”

九千岁大人是想问她能不能留下。

却又想到她当年及笄时，他未曾赶到。

“大人，你对我已经够好了，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次，我们算是两清了……”

中秋节，荣林娜没有留下，而且独自牵着一匹马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九千岁大人枯坐了一夜。

他在犹豫是不是不应该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