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婠轻在衣柜里左翻右找，最后才敲定一件小香风白粉羊羔毛外套，下面是一条米白色加绒长裤，整体穿搭奶呼呼，可爱且不乏精致。

“二哥哥。”

见他进门，女孩转头娇滴滴唤他，随后又举起自己手中的两条围巾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脸纠结。

“二哥哥，哪一条好看。”

陆聿沉先是眯眼看向她身上的衣服，中等厚度的外套里面裹着一件白色薄毛衣内搭，这样出门的话，等着冻死就行了。

女孩两只手里都各拿着一条围巾，一件奶油白色简约风，一件粉色毛绒可爱风。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为难，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又看看右边。

他微微抿唇：“都好看。”

楚婠轻：“......”

“不行，要选一个的。”

她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看向少年的眼神带了几分哀怨。

陆聿沉看着她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随即抬手指了下左边：“白色吧。”

“好。”女孩轻轻点头，紧接着便将粉色围巾重新放回了衣柜里。

“二哥哥，我穿好了，咱们走吧。”

“好了？”他疑惑看她：“就穿成这样？”

“嗯..”

他的质疑明显让女孩不自信了，她缓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搭，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语气轻微。

“有...问题吗？”

陆聿沉没回答，而是径直走向她的衣柜抬手打开。

入目一排整整齐齐的漂亮裙子，然，他在一众美丽精致的裙子里挑出了一件素白色长袄。

“外套脱了，换这个。”

楚婠轻闻言一脸抗拒：“我要穿身上这件。”

“不行，外面冷，换了。”少年语气不容反驳，女孩的小脸跟着皱成了包子。

“可是我觉得....”

她还想再跟他周旋一会儿，可显然陆聿沉不再给她这个机会：“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楚婠轻：“.....”

“3。”

“2。”

“我..我换。”

一听到倒计时，女孩瞬间老实妥协，不情不愿地脱下自己身上的精美小外套，再接过他手上的沉重大袄。

“再撅一下嘴？”陆聿沉眯眼看她，楚婠轻果断将嘴闭好。

再次出门，女孩身上裹着几乎到脚踝的大袄，拉链拉到顶端不说，帽子也被他强制戴上了。

在这些基础之外，又围了一个白色围巾。

陆聿沉看着全身上下只露出半张脸的女孩，神色满意至极。

反观楚婠轻，一脸郁闷。

她现在穿得肯定丑死了！！二哥哥眼光真的好垃圾！！！女孩心中疯狂吐槽！脚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

“冷吗？”陆聿沉侧首垂眸看她，对于她脸上心如死灰的表情视而不见。

臭美。

女孩乖巧摇头，露在外面的大眼睛眨得认真：“不冷的。”

“嗯。”

——

陆宅在城东别墅群区，但不处于郊外，周围设施繁华、应有尽有，大约十分钟的流程，来回只当是散步。

陆聿沉个高腿长大步在前面走着，也不管女孩在后面跟得多困难。

最开始楚婠轻还会着急地一路小跑追赶，但累得气喘吁吁也跟不上，到后面距离拉开后她便彻底摆烂了。

一会看看这边的花，一会摸摸那边的树，遇见路上有卖玩具的小摊还会停下来挑一挑。

陆聿沉就知道她会跟不上，所以刻意没走多快，结果转头一看还是差点没发现女孩的身影，他轻吐一口气默默折返。

“这个多少钱？”

女孩一脸认真地指着小摊上的粉色芭比公主套盒，声音娇软。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女孩停在自己摊前时嘴角便一直挂着和蔼的笑：“这个一百七，小公主。”

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可能买不起，但是还是耐心跟她说着话，眼神慈爱。

可爱的女孩走在哪里都不惹人讨厌。

“那这个呢？”

楚婠轻又指了指另一个浅蓝色的，两盒大小差不多，只有颜色不一样，男人声音依旧温柔：“这个也是一百七。”

“好漂亮。”

“跟你一样漂亮。”男人轻声逗她，女孩闻言瞬间笑得眉眼弯弯：“叔叔在这里摆摊冷不冷呀？”

“不冷。”

聊得正开心时，女孩转头突然对上了陆聿沉的视线。

楚婠轻先是眼睛一瞪，随即莫名心虚，粉唇微抿着低声唤他：“二哥哥...”

“你怎么走回来啦？”

陆聿沉：“......”

“好吧，轻轻跟不上你...就慢慢走了。”

少年不说话，她只好垂眸继续轻声解释，说话间眼睛还时不时从他脸上扫过，像在观察他有没有生气。

“停在摊前看玩具也算慢慢走？”他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话。

楚婠轻闻言脸微微泛红，想解释但无从开口，神情可爱又窘迫，中年摊主就默默看着这幅画面轻笑着。

“玩具好看...”

她支支吾吾许久最后才吐出这样一句话，声音还小得不行。

晚间静谧，天色暗沉。

为了被来往的行人注意到，小摊周围专门缠了一圈又一圈的LED小灯带，颜色不断变化的同时还有轻缓的音乐衬托，很吸引小女孩的注意。

尤其是上面的商品还是都是粉粉嫩嫩的女孩玩具，芭比公主，布偶娃娃，手链项链等等等...

“哪个好看？”陆聿沉随意扫了眼摊上的物品，低声问她。

楚婠轻为了论证自己的观点，当然一脸起劲地跟他介绍起来，小手一点一点的：“我刚刚在看这个和这个。”

“这个毛绒绒的白兔子玩偶也好看。”

“不好看吗？”女孩说着还抱起来递到他跟前反问，一脸期待地等他的回应。

陆聿沉片刻还是点头：“好看。”

“把这两个，还有这个玩偶都装起来吧。”

他指着女孩刚刚指过的几个物件低声开口，随即掏出手机扫了上面的付款码。

“还有什么？一起拿。”他又问她。

楚婠轻神色震惊，慌忙摆着手：“不用的二哥哥...”

“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不好拿。”

陆聿沉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并没有多大反应，语气淡然：“没说让你拿。”

“你也不好拿的。”女孩轻声补充。

两个盒装娃娃，一个可以正好抱在女孩怀里的兔子玩偶，加一起属实不算好拿。

“好拿。”他面不改色，抬眼重新看向摊主：“装起来吧。”

“好嘞，一共是439，给430就行。”男人和蔼地笑着，嗓门响亮热情，随即抬手拿过一旁精致的纸袋开始装东西。

[微信收款肆佰叁拾玖元...]

“来，拿好。”

两盒娃娃装在一个很大的白透明纸袋里，而那只兔子玩偶则是有专门的粉色纸质包装袋，正好可以露出兔子的头，跟探头观望一样。

女孩看见的瞬间眼睛都亮了，激动地抬手接过。

“这个轻轻提着就好。”她笑着看他，陆聿沉看出了她的喜爱，点头表示默认。

“嗯。”

“谢谢二哥哥，轻轻很开心...”

“明天再带你去商场买。”

买这些是因为看她一时喜欢，但毕竟太便宜，她得娇养着，即便是选玩具。

“不用的...”

“走。”

陆聿沉低声打断她的话，随即抬手拉住女孩另一只没拿东西的小手，防止她再次跟不上。

于是乎场景就变成了：黑袄高个子少年一手提着芭比公主套盒，一手牵着另一边不到他肩头的女孩。

女孩被白色大袄裹得像一团包子，走路略显吃力。

可即便如此，另一只手也要紧紧捏着自己的玩偶兔子，袋子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步一晃悠，远远看去，是一幅格外温馨的画面。

夜色静寂，岁月静好。

晚间八点半。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楚婠轻完全撑得瘫在沙发椅上不想动，毛衣包裹着的肚子圆滚滚，对面少年依旧慢条斯理地用着餐。

“二哥哥...”

吃饱之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说得估计也是现在的楚婠轻。

女孩唤起他时嗓音慵懒怠倦，跟撒娇一样。

陆聿沉抬眼和她对视上，安静等着女孩继续开口。

“你的珍珠红茶慕斯还吃不吃？”她试探的小眼神望过去，语调软趴趴拖着尾调。

珍珠红茶慕斯是送的餐后甜点，一人一份，楚婠轻的早已经吃完了，但显然没吃够，所以这才把目标放到对面人身上。

陆聿沉依旧没说话，只是盯着她诚恳的大眼睛看了会儿，随后垂眸将自己的甜点盘推到女孩跟前。

“谢谢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