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

李牧怔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丧尸王怎么可能和自己是老朋友？

不过，刚刚的声音，如果抹去沙哑的部分，倒还真有一点点的熟悉，只是李牧想不起来，究竟熟悉在什么地方。

本以为进来就会面临一场大战的李牧现在是愈加的警惕了，但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的确不如亲自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

李牧丢下手中的文件图纸，按照提示，出门迈向了白宫的总统办公室。

办公室的大门是关着的，站在门前，李牧犹豫了一阵，他酝酿起了基因锁的力量，隐藏起了火车头的速度，手中未来战刃紧握，腕间激光切割器更是蓄势待发。

准备好一切，蓦然间，李牧双目一横，牙关一咬，他没有去推门，而是一脚狠狠踢出，径直将整扇大门都踹得粉碎。

猛然冲进总统办公室的李牧顿时举起战刃，高度集中的意识转眼扫过房间各处，可当其的视线聚集到办公室的座椅上时，他再次愣住了。

“怎么了？”坐在座椅上的人影从桌上放下了翘起的双腿，他双手抱胸，沙哑着声音，淡然地说道：“见到老朋友连招呼也不打？”

他，不，应该说是它更为准确。

无论从腐烂的血肉，还是从熄灭的生命体征来看，座椅上坐着的，的的确确是一只丧尸，但这只丧尸，李牧认识，或者说认识它的生前。

看到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李牧不仅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紧了紧手中的短刀，他极度阴沉地说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是丧尸王，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法斯巴克！”

没错，坐在总统座位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拯救僵尸世界大战位面时，与李牧和楚轩一同前往汉弗莱斯营的哈佛病毒学博士，法斯巴克！

李牧终于知道熟悉的地方在哪里了，当初对付主脑自爆体时，就是法斯巴克曾经的言论帮助了他。

“大自然就是个连环杀手，没有比她更厉害，更有创意的了。”

“就如同所有的连环杀手，她无法克制让自己被抓住的冲动。”

“没有人来抢功，那些厉害的犯罪还有什么意义？”

“有时你看到的，以为是病毒最残酷的一面，往往就是他的弱点所在。”

“她喜欢把弱点伪装成优势。”

真是讽刺，帮助自己战胜了敌人的人，竟然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法斯巴克毫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冷静，冷静，李牧，我真没想到你能走到这里，还干掉了我那么多的手下，看来，不止是我，你也变强了。”

见法斯巴克根本没有要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李牧顿时冷冷地念道：“我让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了，说起死，你倒是提醒我了，”法斯巴克似乎想起了什么，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淡说道：“你那个同伴呢，我记得好像是叫楚轩吧，他怎么没来？”

当初为了清除第三者外力的降临，楚轩亲手杀死了作为媒介的法斯巴克，难不成，现在的法斯巴克依旧是媒介的身份，他的体内，还藏着第三者外力？

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数据恢复了许多，已经可以检测到异界位面能量入侵的系统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给他提示。

李牧想通了，既然法斯巴克这么喜欢问牛答马，那么李牧就奉陪到底，你问，我答！

李牧冷静地回道：“怎么，你想报仇？”

从楚轩口中李牧早就知道了，法斯巴克死的时候，还没有变成丧尸，他自然记得是楚轩害了自己。

“不，不，不，”法斯巴克连连摇头，说道：“我只是好奇，那时我还看不出来，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或许比现在的我还要聪明，要是能让他也加入我的宏伟计划，那就完美了。

再者说了，我为什么要报仇，我现在的样子不好吗？算起来，我还得谢谢他。

虽然你不如他，但至始至终，你的能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仆人，让我们一起开创更美好的未来。”

李牧冷笑着摇了摇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选择跟成为了丧尸的法斯巴克交谈，果然是错误的。

此刻，李牧反倒是镇定了下来，他淡淡地说道：“有句话叫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得应该就是你。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也就别废话了，出手吧。”

罗根还在危险之中，或许自己这边早一点结束，他还能活下来，问不出所以然，那就没必要问了，反正，李牧也不关心。

“出手？”法斯巴克摆了摆手，轻笑道：“出什么手，我可什么能力也没有，也不怕你知道，你随便动一动手指就能杀死我。”

“是吗？”李牧扬了扬手中的未来战刃，冷冷道：“那你是怎么当上丧尸王的？”

相信敌人的花言巧语，是生存的大忌。

即使知道李牧的强大，法斯巴克还是淡然地望着李牧，说道：“谁告诉你没有能力就不能当丧尸王，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我和你的同伴楚轩，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两个人。”

话完刚落，法斯巴克又是补充道：“哦，对不起，我好像不能自称为人了，当然我也不屑。”

理智，是进化的产物，说不定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类都被感染之后，再过几千年，几万年，乃至几十万，几百万年，它们也能诞生出理智。而到那时，他们，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丧尸，他们，是新生代的人类，是任何方面都超越现在的人类。

细细品味法斯巴克的话，李牧忽然明白了，明白了当初楚轩说过的，自己怎么也理解不了的这句话。

理智，是进化的产物。

而理智之后，成长之后，进化之后，就是智慧。

普通丧尸是无脑的野兽，智慧丧尸是理智的生物，二次进化丧尸是天赋的展现，而丧尸王法斯巴克，则是进化的终点，换句话来说……

智慧，即是进化的终点，也是进化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