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吗，还需要什么不？”服务员看了看张小婉递过来勾选好的菜单微笑着问。

“够了，就这些，辛苦你了。”张小婉也微笑。

“呃，两位小姐，你们还真是卖葱的？”服务员本来都要转身走了，极度好奇心使她最终没忍住问出了口。

李秋水和张小婉面面相觑，都没说话，服务员突然觉得自己话有点多，讪讪的走开了，还不忘回头，“请稍等。”

看到服务员走开，李秋水终于绷不住了，笑哈哈的说，“我真服了你了，还真能把葱给卖掉了，我之前以为你是在和服务员开玩笑呢。”

张小婉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笑点也太低了吧。”

“在下是真的佩服张大小姐啊。”

“这就叫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么多葱，丢了太可惜了，而拿回家，我们也吃不完，物就是要发挥它最大的价值，餐馆得到小葱，用得着，我们减少损失，不浪费，都挺好，为什么不呢？”张小婉却一本正经的说。

“天，你这么说，我就更加敬佩你了，真话。”

“你是以为我一个大小姐，不会去卖十块钱的葱吧，以为我对这些不在乎吧？并不，物尽其用是基本原则，经理给了我面子，买走了葱，我以后就会常常来照顾他的生意，就这么简单，谁都不会为了十块钱而伤了和气。”

“哇塞，攻心为上，以和为贵，原来都是高手过招啊？”李秋水赞叹道。

“所以，推而广之，我觉得你们公司的层次是面对高端市场，所以从终端多下功夫是对的，能消费得起你们产品的都是高收入群体，只要满意和顺心，谁会在乎降不降价呢。”

“你说这个我倒还真相信。”李秋水点头首肯。

“而且说实话，高端的客户，你降价了她用着产品反而不开心，觉得自己用的东西谁都买得起，不上档次，体现不出什么好来，人家不怕花钱，只怕货不好。”

“嗯嗯，对，你说得对，但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是，我的客户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他们需要的大概是一种服务吧，我觉得产品只是为他们提供服务的一条线而已，这只是一种我们和客户之间连接的方式，不知道对不对？”李秋水自己也感到迷惑。

张小婉挥挥手，“够了够了，别说了，我们不是出来吃饭的吗，怎么又说到工作上去了？”

“好，今晚我们不谈工作，只谈风月，不要让工作浪费了我们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情绪。”李秋水表示赞同。

这时候菜正好上来了，张小婉说，“要不，我们也来两杯？学学人家李白，斗酒诗百篇？”

“还是算了吧，诗人是没有，只有两个酒鬼，哈哈。”

“随便，不喝就不喝，我们反正喝死了也吟不出诗来，哈哈。”张小婉已经开吃了，刚才点菜的那个服务员还偷偷在一个角落观察这两个她觉得超级奇怪的女生。

两人吃完饭，也不想回家，就手拉着手在小区四周溜达，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两个人回到家都是洗完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大家还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李秋水还记挂着杨波的电话没打通这事，这一上午又打了好几次，仍然一直是关机状态。

她隐隐感到不安，随即从钉钉上查找地州市主管的电话，问问杨波在忙什么，没想到，打完一圈电话，没有一个人说这两天见过杨波。

这两天到处都在准备新货上架，忙成一锅粥，地州市的主管们都联系不上杨波，只好什么事都联系李秋水，把李秋水搞得晕头转向。

紧要关头失踪，杨波唱的是哪一出啊，李秋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又忙得没空去慢慢思考这个问题，此时，赵主管的电话又来了，“赵主管，你好，有事？”

“李总，麻烦你下午来一趟商场，我有事和你商量。”

“呃，好吧，几点？”

“两点吧。”

“好，下午见，我会准时到的。”这个商场是目前很重要的一个销售区域，赵主管有事找，当然不得不去。

下午李秋水赶过去的时候，直接去了专柜，其他几家的主管都在，大家都吵闹得跟一锅浆糊差不多了，老远，就听到文丽的声音最大，“你们这个广告是什么意思？分明是针对我们公司。”

“呵呵，我们又没有指名道姓，你为什么说是针对你们的？”

李秋水皱了皱眉头，实在不想和文丽吵架，但是还得进去，赵主管正好扭头看到她，马上把两只手高举着往下压，“大家安静，大家请安静，现在每家的领导都到齐了，我们不要在这儿闹，影响不好，去会议室开会。”

到了会议室，赵主管大声说，“请大家随意坐，我们不要再争吵了，大家好好商量一个方案出来。”

文丽这时候看到李秋水了，也不坐，靠着会议桌瞪着李秋水，“李秋水，就是你们公司最先开始攻击我们的，其他家也是跟着你们学的。”

对于文丽的挑衅，李秋水火冒三丈，“我们打我们的广告，与你何干？这里是商场，不是你家公司，请你不要在这儿撒野。”

“赵主管，你评一下理，他们的广告难道不都是针对我家的吗，你作为主管为什么听之任之？”文丽看李秋水居然不甘示弱，气得大声叱问赵主管。

赵主管无奈，“各位，各位，求你们了，不要吵，好吗，你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样吵影响不好，我没说错吧？”

文丽斜眼看着他，“不吵？可以啊，那你要怎么管？”

“所以，我才要请各位辛苦一趟，今天我们大家都签一份协议，一份大家都会满意的、和平共处的协议。”赵主管挤出笑脸。

大家都不再说话，看着他，等待他说清楚要签一份什么协议，赵主管看终于安静下来，喝了一口茶，在主位坐下来，“大家都看到了，你们的广告，一家比一家显眼，从外面一进来，这个商场简直不像商场了，仿佛是一个擂台，你们这样做我真的很为难，而且你们的广告用语也不是那么规范，有些不着边际，有些针对性明显，这样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