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跟不上时代了吧，我这样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挺时髦的，这衣服真的很好看，你不懂欣赏而已。”杨波笑笑。

“你是不是还想气我，等我成了植物人你才安心？”杨总生气的问。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你是我妈，我都听你的，行了吧，但是我穿什么衣服你就不要管了，管得也太多了，你这样我很难受的。”杨波语气温和。

杨总看到他肯服软，也不好再说什么，“你……唉，算了，你这孩子，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吧，这辈子你是来讨债的。”

“这个文丽不过就是想借着孩子来说事，但我真的不想和她结婚，妈，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杨波又问。

“我当然知道她是借着孩子趁虚而入，但是她喜欢你才会这样做，她对你的心我是不否认的，其实她也是个好孩子，如果你肯和她在一起，我保证你说什么她都愿意听你的。”

“我要她听我的做什么，我要的是一个我们互相喜爱的人，我要和相爱的人组成家庭才行，她喜欢我，我就要娶她吗，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问题是你已经和她发生……发生那种事情了，人家有了你的孩子，你总不能不管不顾啊，这样说不过去啊，说破天了还是你不对。”杨总固执己见。

“我……唉……妈，你就可怜可怜你儿子吧，我一辈子就这样过吗？”

“我可怜你，那谁来可怜我那孙子呢？他一生下来就无依无靠不可怜吗？那是一条人命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算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来。”杨波已经放弃抵抗，什么也不想说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了想要说服妈妈，比登天还要难。

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杨总继续输液，有杨波陪在旁边，她心情舒畅，没多会就安静的睡着了，睡了大约半小时，就醒来开始打电话。

这个电话是给文丽打的，没过太久，文丽就急匆匆的来了，坐在床边和杨总聊天，两个人有说有笑。

“文丽啊，就是不知道你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杨总喜笑颜开问文丽。

“杨阿姨，你是想要孙子还是孙女？”文丽两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问。

“我啊，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喜欢，等我出院了，就开始给娃娃采购东西，男生的女生的都采购着准备着。”

“那太辛苦了，不行，还是我自己去采购吧，只是其实我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哈哈哈。”文丽高兴的说，同时侧眼看杨波。

杨波实在受不了她们的谈话，站起来准备到外面透气，杨总怕他又走了，“杨波，你给我坐下，哪儿也不许去，把你妈气死了，你就孤家寡人的呆在这个世界上吧。”

杨波无奈，叹口气又重新坐下，只是把凳子移到了窗边，一直看着窗外，半个字也不说，一点也不动，就跟一尊雕像差不多。

他感觉已经麻木了，现在的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而已，没有了灵魂，只有一个躯壳，或者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看到杨波乖乖坐下，杨总很满意，继续开心的和文丽聊起来，“要买的东西可多了，我告诉你，春夏秋冬的衣服都要买，而且还要买很多套换洗，既然不知道是男是女，所有东西都得准备男女同样的两份，还有婴儿床，奶瓶，玩具，尿不湿，洗澡盆……天哪，告诉你，多得很，我看啊等我出院得先拟一个单子，千万可不能遗漏了什么。”

文丽高兴得哈哈大笑，“天哪，这么多，好好好，到时候还是我去买吧，你说买什么，我就买什么。”

“好吧，你去也可以，我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院，你今天先休息一下，如果明天身体舒服的话，就让杨波陪你一起去，记住了，你不能累着，不要走太久，负责指挥就可以了，买什么都让杨波提着，知道不？”

文丽斜眼看杨波，杨波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好像压根没听到她们的谈话，但是她才不在乎，只要他肯乖乖坐在这里，不怕他不就范。

文丽从小就喜欢杨波，从有记忆开始所有的片段都和杨波有关，所以长大一些她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嫁给杨波，一波三折，杨波一直没喜欢过她，但是，现在，她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杨总看杨波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大声提醒，“嘿，杨波，听到没有，文丽说明天要去给孩子买点东西，她现在不能累着，身边得有人照顾，明天你陪她，听到没有？陪她逛逛街吃吃饭，妈妈心里高兴，胎儿才能健康成长，知道没？再说了明天是星期六，你可以陪她两天。”

杨波回头看妈妈，点头，“听到了。”

虽然他连余光都没有看一下文丽，但是听到他同意了，文丽心里还是高兴到爆炸，“杨波，那明天就辛苦你了，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来我家接我吧。”

“嗯，好。”杨波面无表情的说，没有回头，语气中也丝毫没有波澜。

杨总看到杨波终于肯退步，和文丽相视而笑，她们都觉得自己赢了，没有人考虑杨波的内心是多么的无助和痛苦。

第二天杨波接到文丽的电话，就过去接上她，文丽去哪里，她就跟在后面，文丽买了什么，他就提在手里，但是从头到尾不说一个字，也不肯稍微笑一下。

他觉得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机器人，一个木偶人，一切只是按照妈妈的要求照做，只要不把母亲气死就可以了。

当然，他还是那一身衣服，还是挂着佛珠，文丽兴高采烈的喊着他，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在哪里都遇到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杨波不仅穿着自己的百衲衣，还另外做了几件来换洗，他们两人走到路上，都遇到有人偷拍，杨波脸上没有表情，他无所谓，现在的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文丽更是不在乎杨波怎么穿，只要杨波肯和她在一起，她就满意得不行，甚至还偷偷为自己的杰作满意，两个人出行，自己还拍视频和照片发朋友圈，秀恩爱是一回事，最主要她是想向李秋水宣誓主权，她知道迟小艾一定会看，也一定会去说。

杨波对她的任何行为都不阻拦，如今，他的心已经死了，一切都无所谓，文丽的目的达到了，但是他能怎么样呢。

文丽觉得只发自己的朋友圈不够劲，还抢了杨波的手机也来发，她知道李秋水一定会看到，这样才有赢了的感觉，赢得真彻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