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点头，“医生，我们可不可以预定床位？”

医生被逗笑了，“你这也太急了吧，哪有刚怀孕就预定床位的，再说也没办法预定，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床。”

“产科床位很紧？”李总问。

“对，很紧，所以不能提前订，可以先建卡。”

一家人走出医院，李总对迟小艾说，“妇幼保健院确实床位紧，医院好，没错，但是人太多，到时候你休息不好也不行，干脆我们就找一家好点的私人医院，贵点，但是住着舒服。”

迟小艾没说话，只是偷笑，怀孕就是好，这还是第一次得到来自婆婆的真诚关爱，为什么要拒绝。

陈小帅马上点头，“妈，你安排就行，反正我也不懂，你说在哪儿就在哪儿，贵就贵，又不是花不起钱。”

和婆婆分开，迟小艾立刻打车回公司，跑到李秋水桌子边坐下来。

李秋水放下笔，“不去跑市场，跑我这儿有事？”

迟小艾得意的昂着头，“你说对了，从今天起，那些杂活儿我准备不干了，你安排别人吧。”

李秋水懒得理她，又开始看手里的东西，点头，“可以啊，你的要求很合理。”

“嘿嘿，李总，我可是来传达口谕的。”迟小艾看李秋水不懂，提点两句。

“哟，带着尚方宝剑来的？行啊，你看你适合做什么工作，自己挑吧。”李秋水嘲讽两句。

看李秋水并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迟小艾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能力和李秋水对抗，就笑着说，“李总，我是来和你商量事情的，你别总是板着个脸啊。”

“哦？你是说以后我看到你就应该挤出一个笑脸来？要不你来坐我的位置，估计能满意！”李秋水头都没抬。

“我不是这个意思，误会，误会。”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好好跑市场，挣的钱也是你家的，不要老跑到公司晃来晃去。”李秋水冷面看着她。

没办法，卖关子看样子不行，迟小艾只好掏出化验单，嘻嘻一笑，“铛铛铛铛，你看，这是什么？”

李秋水一把抢过来，看完笑起来，“哟，你怀孕了？恭喜恭喜。”

迟小艾点点头，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对，有了。”

李秋水现在才明白迟小艾是真的带了李总的话来，这种特殊时期，李总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媳妇累着，累坏就麻烦了。

“好，我马上通知人事部给你加人，你负责指挥就行了。”

“真的？”怀孕果然可以带来福利，迟小艾不是高兴，简直是得意，连李秋水这种铁面无私的冰山美人都能给她台阶下，原来母凭子贵就是这个效果啊，惊喜来得太突然，一时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嗯，肯定的。”

“你每天赠送那么多化妆品出去，害我跑来跑去差点累死，还挣不到一分钱。”有了地位，迟小艾忍不住抱怨李秋水。

李秋水转脸看她，似笑非笑，“所以，为了体谅公司的困难，你就应该少拿点化妆品回家。”

“嘿嘿，我就拿一点点而已，送送我的朋友。”这种小事李秋水都知道，有点出乎意料，迟小艾有些尴尬。

“我只想说一句，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公司和你的关系？”

“当然知道。”

“你一个部门负责人，都监守自盗，拿着公司做广告宣传的样品回家，其他人会不会上行下效？”

迟小艾自然不服气，反正李秋水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你本来就是拿出去白送的，送谁都一样，有什么区别。”

“这些赠送品也是公司花钱买来的，你不清楚？”

“好，那下不为例。”话说到这个份上，迟小艾也不好再说什么。

“再问一句，公司有没有文件规定，如果要用化妆品，可以打报告申请，赠品只能送客户，如果私自使用到其他用途，一旦查明重罚？”

“嗯，有这文件，没错。”

“既然如此，化妆品拿回家送人是肯定要惩罚的，你自己也承认了，这个月奖金扣一半。”

“什么？”迟小艾真不敢相信李秋水能在这个时候扣她的钱，“你过火了吧李秋水！”

“过火？我按规矩办事，什么地方过火了？财务通告马上下了。”

“哼，你是故意针对我吧？”钱就是迟小艾的命，她脸色铁青，转身就走。

杨波回公司有事，出电梯刚好遇到气呼呼的迟小艾，进门就问李秋水，“谁得罪迟小艾了，我看到她一脸怒气。”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得罪的，”李秋水摇头，“她做事也太离谱了，拿了好多化妆品回家，至于吗？”

杨波安慰，“咳，你就不要生气了，反正都是赠送，她拿几套自己也用不完，照样得送人，那送谁不都一样嘛。”

“我看你说这话也是没原则，对，都是送人，但性质不同，其他业务员也会效仿，如果我不管，别人就会说闲话。”

“行了，行了，没那么复杂，谁也不会说什么，是你太认真了，对了，你送那么多化妆品出去，预计什么时候能收回成本？”

“都是厂家赠送的，拿来抵广告费，新品开发，厂家本来就应该有费用，但是他们不肯花钱，所以就送一些赠品。”

“既然是厂家送的，你就更没必要生气了。”

“我都说了，性质不同，养成习惯了，以后什么她都想拿。”

“别想了，我一会儿回茶园，你也去？”

“好吧，我也累了，去走走，看看我们的桃树。”李秋水轻轻吐气。

办完杂事，两个人一起去茶园，自从文丽失踪，这地方已经成了杨波的伤心地，他再也没有弹过吉他，再也没有唱过歌。

李秋水在桃园闲走，对杨波说，“文丽这么大一个人，说丢就丢了，但是我们都尽力找了，你也不要太内疚，就像你说的这可能是她的命，身体是自己的，你还得照顾好，不能天天为这事伤心。”

杨波看着桃树林叹气，“我答应了她妈妈要把她照顾好，可是现在她的死活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