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到江州了，送可可回来，又去看了文丽。”杨波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心里还想着文丽害怕的样子。

“她怎么样了，现在有她姑妈照顾，应该好很多了吧，毕竟她姑妈是精神病医院的护士，比较专业，加上又是亲人。”

杨波不说话，只是极为缓慢地摇头，眼睛只看着地面。

杨总皱着眉头，“你什么表情，她怎么了，不好吗？文丽出什么事了吗？”

“我去的时候，她姑妈不在家，阿姨说文丽可能怀孕了。”

杨总狐疑的看着杨波，“什么，怀孕？谁敢动她？除了你！”

“你说什么？”杨波抬头，眼睛睁得巨大。

“我说什么，我问是不是你的孩子？”杨总大声问。

“你在想什么，把你儿子想成什么人了？”杨波愤怒地说，“别说她疯了，就是没疯，我也不会做这种事，从头到尾，我和文丽都是清白的，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她怎么会怀孕，茶园里谁敢动她？”

“我猜，可能是失踪的时候被人侵犯了，之前她都已经挺正常了，经常和小哑巴捉迷藏，玩得很开心，从失踪回来就变得看到谁都害怕。”

“唉，可怜的孩子。”杨总深深叹一口气。

“妈，我想把文丽再带到茶园去，阿姨说她在郊区一点都没好转，可能天天呆在屋子里不行，在茶园她可以出去玩，茶农们都很照顾她，经常和她疯跑，她运动运动可能还好些。”

“杨波，我看你是疯了吧，好不容易，文丽找到了家人，现在有她姑妈看管着，你还想带她去茶园，还嫌不够麻烦吗？你能管她一辈子？”

“可是，阿姨说文丽在她姑妈家，情况一直不是太好。”

“再不好，那也是她姑妈，亲姑妈，我们和她家不过是朋友关系，能帮文丽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很够意思了，你不要再往自己身上揽事，我们好不容易才把文丽交出去，才刚刚解脱不久。”

“我们是解脱了，可是文丽太可怜了，我实在不忍心。”

“很快你就要结婚了，秋水她爸到现在对你都还有成见，如果你再带一个疯子，你觉得他会同意秋水嫁给你吗，都到这个时候了，请你不要犯傻，文丽有她自己的命数，我们管不了她了。”

“你是没看到她的样子，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好可怜，阿姨虽然把她照顾得很好，吃穿都没问题，但没人陪她玩，这样下去她只会越来越严重。”

“那不是你的事，文丽不是你的谁，请你不要操心这些。”

杨波不想和妈妈继续争吵，完全没有意义，所以不再说话，现在只能等着文丽的检查结果。

第二天下午，阿姨给杨波打了电话，证实文丽确实怀孕了，杨波头大。

“阿姨，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的，只能打掉，这样，今天你安排她好好休息着，把精神养好，明天带她去流产，我另外打钱到你卡上，三千应该够吧，不够的话你再跟我说。”

“现在很麻烦了，我也说应该把孩子流掉，结果文丽她姑妈不同意，说应该生下来，给文丽家留个后。”

“都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的，怎么生？”

“这你可别为难我，要不你亲自来一趟，自己和她姑妈说吧，我怎么能做主，你说是外面请的人吧还好，这可是文丽她亲姑妈，她说要生下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咳，再说吧，等我想想。”

挂了电话，杨波把文丽怀孕的事情告诉了李秋水，想和她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办。

李秋水听了很吃惊，“她姑妈为什么坚持让文丽把孩子生下来，文丽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谁来照顾她的孩子？”

“她姑妈说得给文丽留个后，坚持不让流产。”

“这样可能会要了文丽的命，她一个精神病人，哪里会配合医生？不管是剖腹还是顺产，可能都很危险。”

“那我有什么办法，那是她姑妈，毕竟是她的亲人，现在文丽的事情我说了不算。”

“而且文丽长期吃药，对孩子也不好，生孩子真是瞎胡闹。”

“那我得去找她姑妈谈谈，看看能不能说通她。”

“抓紧，这事情不能拖，听说胎儿的月份越大，流产越危险。”李秋水也头大。

杨波马上赶往郊区老护士家，“我也跟着文丽叫你一声姑妈，她的情况没办法自己养孩子，你都已经退休了，应该安享晚年，难道还准备一直帮她带孩子吗，而且以后你走了，文丽怎么办？”

“杨波，你老实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怎么可能是我的？”杨波无语，这话问得简直是巨大的侮辱。

“怎么不可能，不然你为什么非要她流掉孩子？”

“我是为她好，也是为你好，一个生命的诞生不是开玩笑的，牵涉到的事情太多，谁能一直帮她？”

“是谁的孩子，谁就应该负责！”文丽姑妈看着杨波。

“都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的，你找谁负责去？”杨波问。

“当然找你，孩子肯定是你的，不然你怎么会一直照顾着她？”

“姑妈，我先和你说清楚了，我和文丽只有兄妹感情，别的都没有，你不要想多了，她之前在茶园失踪过，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在外面受了别人的侵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了，我也有责任，是我没照顾好她。”

“不要找借口，必须负起你的责任。”

杨波越是反对将孩子留下，文丽姑妈越怀疑孩子是他的，杨波无奈，起身告辞，“随便吧，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具体做决定还是靠你，毕竟你是她的亲人，我只能算是个朋友而已。”

“你就这样走了？”

“对啊，我走了，再见。”

这次离开，杨波没再过问文丽的事情，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到时候自己也讲不清楚，只能随便了。

现在是七月份，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结婚，婚礼的事情得提前准备，李秋水得空的时候，杨波也陪着她一起去买东西，当然大部分时间是王菊花和杨总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