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将军的作精白月光
作者:燕如故 | 分类:古言 | 字数:4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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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诡异的伤口
嗯?季云渊离开建康了?
司马凌还要说什么,瞧见王玄身后有人,秀眉一敛,“我有事与郎君说,你先回避一下!”
“是。”
禾慕晟应着,转身正要出门,就听司马凌又是一语,“站住!”
她心中一沉,可饶是如此,她依旧不动声色的转过身,低垂着头,等待司马凌的吩咐。
“你去准备一下,今晚郡公设宴,郎君许会饮酒,记得多熬些醒酒汤。”
说完这句,司马凌又转头望向王玄,“玄哥哥,今晚钱凤将军会抵达姑孰,你一向擅谋略,议事之时,记得多与姑父提意见。”
说到这里,她又不耐烦的朝禾慕晟拜了拜手,“下去吧。”
禾慕晟离开之余,听见司马凌还在自顾自的说着,“那个王应就是个欺上媚下的,琅琊王氏若是交到他手上,还不被他毁了?他给玄哥哥提鞋都不配……”
禾慕晟脚下不敢停顿,只是对着医女使了个眼色,二人心照不宣的走到小厨房。
春雨来袭,院内的新芽正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水,禾慕晟百无聊赖的温着醒酒汤,听着窗外的雨声,忽闻院外有叫喊声响起。
“郎君的贴身随侍在吗?”
禾慕晟狐疑的探出头,见一婢仆正对着院内张望。
见到禾慕晟的瞬间,她眉眼一敛,不悦道,“还杵着做什么?宴会都散去多时,怎的这般没有眼力见?还不赶紧把你家郎君扶回来?”
禾慕晟粗着嗓子应了一声,挪着脚步随那婢仆赶到主殿。
入眼是一片空旷的寂寥。
高台上,王敦早已没了踪影,而四周的案几都已经收拾完毕,只有不远处的那袭白衫,在摇曳的烛光下格外孤单。
禾慕晟疾步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郎君?”
王玄没有回应。
他趴在案几上,衣袖沾染了酒水,湿了大半个肩膀。
禾慕晟将手中的大氅给王玄披上,顺势拉起他的手臂,这一拉,一股血腥扑鼻而来!
禾慕晟忙掀开王玄的广袖,这一瞧,她心下一紧!
只见他皓白的臂弯处,赫然印着一排齿痕,有鲜血汩汩涌出,将他的里衣染得一片刺目。
这齿痕,瞧着不像是人的……
禾慕晟正要仔细去辨析,只觉肩膀处一沉。
王玄已经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她身上,伴着耳畔处低低的警告,“别耽搁,扶我回去。”
“你没醉?”禾慕晟小声回应。
王玄半眯着凤目,如玉的面容上尽是慵懒,“有人瞧着,别露出马脚。”
听罢,禾慕晟也不敢再多说,只能用尽全力拖着王玄高大的身躯脚步深浅的走回院落。
房门一关,王玄便急急拿出桌上的烧酒,对着臂弯出的伤口浇灌而下,只是片刻,他的额前已经冷汗涔涔。
“这是什么东西咬的?”禾慕晟上前帮忙,轻柔的替他止血。
“小伤,不比介怀。”他垂了垂眉眼,思忖片刻,抬手拉着小女娘的衣袖将她拖进内阁。
“阿烟,我命医女查了一下药渣的配比,结合今日见到叔父的症状,我已经百分百确定,他的身体早已大不如从前。”
说到这里,他走到桌前,铺好宣纸,忍着剧痛边挥毫,边继续道,“今日钱凤也问了叔父,一旦他身故,是否拥戴王应,叔父给了三计……”
“上计解兵回归朝廷,中计退守武昌拥兵自守,下计谋反动乱,颠覆朝廷?”禾慕晟脱口而出。
这本是书上情节的高潮部分,禾慕晟早已烂熟于心。
王玄听后,握笔的手猛然一滞。
他轻笑着,慢慢抬起眼眸,“我都忘了,阿烟擅占卜。”
“郡公想选中计,可钱凤会坚持下计,”禾慕晟定定回望,一字一句道,“郎君信我,钱凤野心大,尤其是随着郡公身体每况愈下,后期他更会自作主张。”
王玄慢慢恢复手上的动作,“陛下便是信了阿烟的预言,才秘密派我来打探虚实,并将物证收集好,送回建康。”
禾慕晟自嘲一笑,“说到底还是不信我莫须有的占卜之言。”
王玄轻笑一声,安慰道,“陛下多疑,事关江山,也情有可原。”
“哼,他都怀疑到你身上了,你还为他说话!”一想到司马绍的猜忌,禾慕晟就面色愤愤。
王玄不语,不多时,他便将一封书信与一个铁盒子郑重交到禾慕晟手上。
“阿烟,我会派人护送你回泸城,到时候你与季将军汇合,替我将这些交给陛下。”
禾慕晟接过,不解的一蹙眉,“郎君为何不亲自给?你留在这里,难道还有其他安排?”
王玄顿了顿,含糊道,“我留在这里,若有其他情况,也能及时给陛下报信。”
“可是……”
“没有可是。”禾慕晟还想询问,却被王玄冷声打断。
许是觉得自己言辞过激,王玄声音又柔了几分,“今晚便走罢,以后别再回来,和季将军好好的,莫要再任性。”
说完这句,他挥了挥手,“出去吧,自会有人带你离开。”
禾慕晟满心疑惑的转身出了内阁。
书上说,王玄无意间听到王敦与钱凤商谈叛逆篡位之事,为了掩饰,他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王敦这才放下疑虑。
可书上并没说,他手臂上会有咬伤啊?
这咬伤,怎么瞧着都不像是普通的伤口,莫非有毒?
王玄方才的表情甚是古怪,最后交代自己“莫要任性”,也像极了最后的道别,难道……
思及此,她急急转身回到内阁。
而床榻上,王玄早已举起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
“郎君,你在做什么!”
禾慕晟疾步上前,拼了命的夺过匕首,因用力过猛,只听嘶的一声,掌心赫然被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涌出,顿时揪心的痛模糊了她双眼。
似是没想到她会折回来,王玄没有准备,只能用力握紧剑柄,冷声道,“放开,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依旧清润动听,他的面容,依旧雍容华贵,他的气质,依旧翩然出尘。
可道出的话,却叫禾慕晟当下便红了眼眶。
“郎君,你怎么了?是中毒了吗?阿烟会解毒,会治病,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王玄凄美一笑,“来不及了,我这一生,从来未曾丢过体面,即便是现在,我也不会妥协。”
禾慕晟摇头,泪水直直砸进掌心,与鲜血相融,“兄长,你信我,我能治好你……”
这一声兄长,让王玄指尖一颤。
他慢慢伸出大掌,抚了抚小女娘头顶,又替她拭去眼泪,柔声道,“阿烟,活到现在,过往的一切,我从未有过后悔,唯有那次舍你而去,害你落入慕容恪手中,如今想来,我实是惭愧。”
见她依旧不松手,王玄缓缓向前,握住剑尖,任由利刃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落在地。
“乖,别哭了,别让我死得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