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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轻水撩雁翎 | 分类:悬疑 | 字数:9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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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过堂
程云淓第二次过堂。
第一次她不怕,因为有戴明府,这一次……
她被衙役带去了衙门,身后程大郎和侍卫、小厮们紧紧跟着,却都被拦在了县衙之外。
因为此案刚刚发生,还处在问案阶段,并未公开审理。程云淓被带到内衙,一进去就看到霍家好多人都跪在一边嚎哭不止,地上停着一具白麻布蒙起来的尸体。兰娘跪在另一边,因还病着,体力不支,跪也跪不直,几乎趴倒在地。
堂上主案几上坐着一位中年县令,两侧人等分列。
程云淓赶紧过去跪在兰娘旁边利索地给县令磕了个头。
宣城的行政级别比敦煌高,县令姓邱,今年已然是任期的第三年,因抗蝗立了点小功,正想着任期结束之后赶紧升职走人,最好能调任到富庶之地,却不妨在这关头又来了一桩杀人案,心有不耐。
刚才听了霍家人的控诉,说杨娘子与人通奸,两个孩子都是奸生子。昨日奸夫公然大闹霍宅将霍大打伤,昨夜又潜入霍宅将其掐死,并制造出自缢假象。
再看这走进来的“奸夫”程二郎,倒是眉清目秀,比死者年轻漂亮,家境也富裕得多。可这也年龄太小了吧。那大孩子已然三岁,这“奸夫”有十五没?
邱明府问了程云淓姓是名谁、与被告是何关系,认不认得苦主等信息之后,又问她昨夜在哪里,可有人证物证。
程云淓低着头老老实实说了:昨日累了大半日,回去便早早睡了。
邱明府又让仵作叙诉一番霍大死因,仵作躬身行礼道:“霍大脸上有青肿,背上、臂上、股上有鞭痕,均为皮外伤,不致死。真正致死原因为喉骨断裂,脖颈有两道青紫淤痕,一道与麻绳痕迹相符,另一道隐约可见,像是指痕,应是被人掐住喉咙窒息而死,死后才用麻绳吊上房梁,制造自缢假象。”
邱明府招来衙役捧来一托盘,让程云淓看,里面是一方脏污又有撕裂的娟帕,帕子上绣着了一个图案,程云淓认出那图案是一朵云,旁边绣了一个程字。
“这帕子可是你的。”明府问道。
“不是。”程云淓道:“小民素日均用细姜纸纸巾,又方便又干净,从不用帕子。”说罢又加一句:“小民日常骑马来往,未免麻烦,身上也从不戴玉佩、荷包等饰品。”
“霍杨氏,这帕子你可认得?”明府又问兰娘。
兰娘勉强探起身,看了一眼,缩了脖子不说话。
“明府郎君!那帕子便是贱人为那奸夫所绣!”霍大的娘在旁边哭嚎起来:“老身亲眼所见那贱人绣与奸夫,被我儿看到,与贱人拉扯,失手打了贱人几下,被贱人怀恨在心,与奸夫合谋将我儿杀死。我可怜的儿啊!”
“大堂之上不得喧哗!”旁座的县丞把桌子一拍,大声斥道。
“霍杨氏,你再看一遍,这帕子你可认得?可是你亲手所绣?”明府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
兰娘吓得缩成一团,声如蚊蝇,抖抖地道:“是妾身所绣……只是……”
“大胆罪妇!”明府顿时怒道,“你身为人妇,缘何为旁人绣这私密之物?还说与程二无奸情?”
“妾身不曾......”兰娘着急地要分辨,却被明府打断:“掌嘴!”
衙役上来便给了兰娘一耳光,打的她嘴角流血,瘫倒在地。
“冤枉啊!”程云淓震惊了,这位明府发怒的点好诡异,若不是有意要整出冤案,就是戴过绿帽,“明府缘何不听霍杨氏分辨?”
“速将你二人如何勾搭成奸、谋害亲夫之罪行从实招来!”
“霍大之死与小民二人无关!此帕子小民从未见过!小民与霍杨氏娘家合作开豆腐坊已有七年,与霍杨氏情同手足,绝无特么的奸情!劳资是铁直!”
“大胆刁民!如此巧言令色,咆哮公堂!衙役们......”
“明府!”县丞高声打断道,见明府不满地回头瞪他,又赶紧凑过去,勉强笑着低声说道:“明府,仅凭一方帕子就定罪怕难以服众!程二郎昨夜并未外出,霍杨氏也缠绵病榻不能起身,怎会又到霍家做案?”
“帕子是在霍家案发现场发现的物证,如今霍杨氏已亲口承认为她所绣,而程二则矢口否认见过帕子,显见得做贼心虚不敢承认。”
“仅凭一方帕子何以成为物证?霍家说曾见过帕子,或事先收起帕子丢在案发现场也未可知。”
“霍家为陷害奸夫**自家杀死霍大?褚民你也太过荒谬!”
“明府,下官以为,霍大之死怕是另有隐情,不可能是由程二所为。”
衙门中最高级别的两位正副行政长官的争执不知不觉从耳语变成了高声,堂下衙役不免面面相觑。
“明府郎君!”仵作忽地叉手道,“是不是程二所为,小的倒有一个办法佐证。”
“如何?”明府和县丞几乎同时问到。
“霍大尸身脖颈处有一环形手指印,虽被麻绳印遮掩,但头尾清晰。何不让程二上手一试,看看是否与他指印相符?”
程云淓脑海中忽然“丁零零”地响起了警铃声,迅速瞥了一眼那仵作。
那仵作一身简朴麻布衣袍,垂着双目,面无表情。
明府点头:“如此。来人,让程二试一下。”
有衙役上来抓住程云淓,将她双手禁锢住往盖着麻布的尸身那边拉扯。程云淓根本挣脱不开,便也不再挣扎,顺从地被拉到尸体旁边。衙役扯下盖住尸身的麻布,露出霍大苍白可怖的脸,吓得程云淓下意识地就往后躲,却还是被扯到跟前,将她双手张开向着尸体的脖子上印去。
“郎君!”衙役高叫道,“手印一致!”
明府精神为之一振,惊堂木拍得惊天动地,在霍家一片嚎哭声中怒喝道:“大胆刁民,谋害霍大郎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以狡辩?!”
程云淓被衙役又扯到一边按倒跪下,大声冷笑道:“明府连话都不容小民说半句,小民又如何辩驳?”
“掌嘴!”
“啪!”
程云淓重重地挨了一耳光,顿时痛得两眼发黑,嘴里咸咸的,嘴角破裂流下血来。
“东家,是兰娘连累了东家。”兰娘跪在地上大哭不止,向着主座膝行,想哀求明府放过东家,却被衙役一脚踢到了肋下,轻呼一声,歪倒在一边,几乎背过气去。
“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程云淓呸了一口血沫,怒道,“小民身材瘦小,不足五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用手掐断霍大喉骨令其死亡?又如何能将他扛得起来悬挂在房梁之上?”
邱明府将惊堂木拍下,冷冷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看来不用大刑你不服了。来呀!拖出去杖责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