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盗之草亭画酒
作者:刘刘氓氓 | 分类:历史 | 字数:4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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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生死有命(六)
“既然他们不肯招降,那就杀,一个不留。”士兵们本就杀红了眼,听到林轩的命令,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继续厮杀起来。
回到京城后,赖邬、皮颇、林轩都已经是伤的不轻,林轩稍微好点,还可以勉强上朝。
“末将没有来得及将前线的情况禀报陛下,便擅自屠杀黑国军队近二十万人,命令也是末将下的,和赖将军、皮将军没有关系。望陛下治末将之罪。”林轩道。
“国舅快快请起。”尹亭昌说:“朕明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者说,他们既然不投降,那定是不能放虎归山。”
“可臣还是放走了靳奕虢……”
“放的好!这吴王吃了败仗回去,黑国的朝廷上不支持吴王的一派和支持吴王的一派又得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辩论,我们窦国尽情看他们的热闹就好。”尹亭昌说:“跟朕说,想要什么赏赐?是想去前线带兵啊,还是想留在长陵?”
“臣不敢要赏赐。”
“你这次可是一战成名,朕的朝臣们都称你为当今战神,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林轩忙说:“不一样,不一样。这次能歼灭吴王军主力,大多是赖邬和皮颇两位将军的功劳,若陛下非要赏赐我的话,那我愿意把赏赐分给赖、皮两位将军和他们手下的士兵,以及战死的士兵,我本人不要任何奖励或者职位,还望陛下能明白臣的心意。”
“好!那就重赏士兵。”
林轩走后,魏公公在尹亭昌耳边说道:“皇上,这林将军果然是众望所归,而且他很是爱惜士兵,值得赞赏哪。”
“林国舅懂得收敛,不像其他人一样,值得重用啊!现在刘墨一走,南境的确需要一个新的将领,一个能在我们控制之中的将领,林轩并不合适,他的才能不亚于刘墨,把他留在南边,和刘墨一样,是脱缰之马。”
“皇后娘娘到。”
“臣妾给皇上请安。”
尹亭昌说:“朕一大早把你叫来,定是打扰了你休息,朕呢有一件事情想要对你说。”
“陛下请讲。”
“太子今年十八岁了吧?他从小就在这深宫里,出长陵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到现在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你这个当母后的,不能这么一直宠着惯着。”
“陛下,臣妾觉得太子身体虚弱,本就不如其他皇子,折腾得太累,怕对他不好。”
尹亭昌说:“骥儿比淮儿小一岁,都会骑马射术,琴棋书画,你想让自己的孩子一直输在人家后面?我再怎么喜欢其他小皇子,还不得是太子替朕接手这江山吗?他不多闯荡,有些事情没人能教他。”
“那皇上怎么想?”
“林国舅这不是刚刚立了功回来吗?让淮儿跟着他舅舅去那军中历练一下,他要对于这军权有所认知,不能和朕一样,老了才什么都明白。一个未来要当皇上的人,不吃点苦怎么行?”
“陛下,臣妾……臣妾就是怕淮儿……”
“放心吧,那是他亲舅舅,亏待不了他。就算吃点苦,又不会上边境跟人打仗。知道太子是你的心头肉,可你又不可能一辈子都护着他,让他学会独立,有些事情让他自己做主。”
太子尹淮当然是愿意去的,每天待在那东宫里,简直就是笼中囚鸟。如今终于有机会出去,还管他吃苦不吃苦呢?不过尹亭昌想了想,怕尹淮自己一个人在军营里孤独,会待不住,于是让大皇子尹源和三皇子尹骥陪他一起去了长陵营。
……
封虹县。
“黄大师正闭关,哪有时间见你?”来人是黄大师的徒儿黄小金。
段梓寿说:“你知不知道这人是谁?”
“皇上来也不行,何况一个已经不存在的盗王府,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不要以为自己官大就了不起。”
“你……”
刘降龙拦住他,说:“手下人不懂事,黄师傅您见谅,既然大师闭关,我们等就是了。”
“您可明白这闭关的意思?闭关不是关上门呼呼大睡,而是不接见外人。”
刘降龙笑道:“我当然知道,我等就是了,等他愿意见我。”
“大师闭关都是成年累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等到的。”
“没事。”刘降龙指了指对面的酒馆:“早就听闻黄大师嗜酒如命,对面的酒馆我买下来了,而且我们直接住里面,黄大师什么时候想喝酒了,想喝多少都行。”
“二公子,看来您是……”
张展鹰说:“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你呀,还是识相一点,让我们见见你师父。”
“我说过了,师父正在闭关,我帮不了你们。不过你们买下酒馆,住在哪里,这些我管不了,至于什么时候能见到师父,那得看你们运气了。”
“多谢。”刘降龙行了礼,带着两人离开。
“你们两个去找于县令衙门里的赵师爷去吧,三个酒鬼正好凑一桌。”
“你呢?”
“别管了,我自己去一个地方。”
张展鹰虽然不够聪明,但他也猜了出来,刘降龙要去的地方,无非就是于梦夕埋骨之地。
“二公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找黄大师?谁都拦不住你。”段梓寿说。
刘降龙没有回答,把披风裹紧,封虹的冬天实在寒冷。张展鹰和段梓寿目送他远去,刘降龙低下头,他的执念,来自于一个梦。
梦里他见到了于梦夕。
“你这么聪明,难道没有怀疑过?在你记忆中断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现在思绪很乱。”
“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父亲对我的过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伤心?”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死,这是契约。我是鬼的时候,你是人,我是人的时候,你是鬼。”
“什么意思?”
第二天刘降龙便将这个奇怪的梦告诉于县令,于县令说自己也不明白这到底代表什么,他的伤心或许表现的不太明显,人老了,早就看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