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看着地上血流成一滩的女人，皱眉：“这女的不管，把她抓了就行。”

他拽起李婉婉的衣领往后拖，李婉婉看到梁玉菲被丢在路边，用力地朝她大喊：“菲菲！你醒醒！你醒醒啊菲菲！”

“菲菲你快醒过来！”

实在是喊不动，李婉婉转头去求棍子：“你给她叫个救护车吧，我求你了……她流产了，血这么流下去她会死的！”

棍子没理会她，拖着她继续往后走。

……

车停在路边上，面前是几个冷清的小区，远处还有一个废弃的幼儿园。

周青探头看了看，觉得天太黑了，解开安全带对李寻道：“我跟贺迪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们吧，找到婉婉我就给你打电话。”

她刚下了车，就看见李寻也下来了，关上车门：“一起去。”

“……”周青抿了抿唇，毕竟李婉婉是他妹妹，他这么担心要跟过去也正常，只好答应：“行吧。”

她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又拿出充电宝晃了晃：“我这里电量还算充足，你别怕。”

李寻看了她一眼，淡笑着往前走。

贺迪从那一头找过来，路上人不多，他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李婉婉，直到和周青汇集在废弃幼儿园前面。

周青见贺迪也找了过来，问他：“你确定她们来了这里？”

“确定。”贺迪说，“他们说下午看见梁玉菲往这个方向来了，李婉婉跟她在一起，应该是这里没错。”

周青盯着身后的巷子看了一阵，觉得十分眼熟。

好像就是黄玉琴家那条巷子。

“这里是不是拆迁重建了？”她跟过黄玉琴一次，记得黄玉琴家以前不是这样，这么多年没回来城里变了许多，周青一时认不出来。

贺迪也不知道，没说话。

“拆了一半。”李寻似乎也记起来，回答周青，“是这条巷子。”

他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话。

周青便明白了，朝前面指了指：“去幼儿园里面看看。”

贺迪没听懂他俩在说什么，只能跟在周青身后。

转了一圈，大概走到食堂边上，突然听见叫喊声。

“菲菲！你醒醒！你醒醒啊菲菲！”

“菲菲你快醒过来！”

……

“是婉婉！”贺迪率先冲上去。

食堂前面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见几个人影，周青把手机塞给李寻，拽住贺迪：“我先过去。”

贺迪不肯：“那边有人，太危险了我先过去！”

“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你别冲动。”

周青示意他冷静：“我是女人，贸然冲过去也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惕，你在后面见机行事，等他们放松了再过去，行吗？”

贺迪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虽然心急也只能答应下来。

周青回身看李寻，见他已经第一时间打完了报警电话，她朝他笑了笑：“真聪明。”

李寻挂了电话，对她的夸奖不为所动：“自己小心。”

又郑重地补了一句：“我在你身后。”

“嗯。”

周青慢慢往前走。

贺迪落后几步，藏在食堂的拐角处。

“谁！”罗满雪第一个发现有人，用手机照向周青。

“婉婉。”

周青轻轻叫了声。

是个女的，但也足够引起棍子的警惕，他拖着李婉婉后退一步。

“嫂子。”李婉婉看清了周青的模样。

棍子和罗满雪不确定她身后还有没有人，狐疑地看着她。

周青装作意外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用手机在地上扫了一圈，照到了地上浑身是血的梁玉菲。

周青担忧地停住，出血量这么大，需要急救。

没想到贺迪也看见了梁玉菲，一个没绷住冲出来往梁玉菲的方向走，想上前察看。

看到他后，棍子立即从腰上的皮带里抽出一把短刀，架在李婉婉的脖子上：“叫人来了是吧！”

“……”

周青侧头看着贺迪。

贺迪见棍子掏出了刀，停在半路上：“操你妈给老子把刀放下！”

他焦急地看着抵在李婉婉脖子上的刀。

“放下行。”棍子说，“你得拿钱来换。”

贺迪认出了他：“棍子是吧……行，你要钱我给你，你把人给我送过来，要多少我都给你。”

他从自己裤兜里左右掏了掏，好半天才摸出一张卡：“这里头有一百二十万，我都给你，拿了钱赶紧滚，把人给我送过来。”

“密码，要是不够我再用手机给你转！老子他妈不差这点钱！”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豪横。

贺迪直接把卡丢过去：“快点，把人给我送过来！”

卡片飞到那几人脚边，李婉婉看了一眼卡片，又对上他的目光，紧紧地闭着嘴不吭一声。

这串数字。

好像是她的生日。

……

周青挑了下眉，无话可说。

或许是看到他这么大方，棍子没那么凶狠了，叫罗满雪捡起地上的卡片：“先收着。”

但也不肯立刻放了李婉婉。

“还差二十万。”棍子把手里的文件袋丢在路中间，“你把钱转给我，这里头的东西也归你。”

贺迪压根懒得看什么东西，直接掏出手机：“账号。”

棍子报了一串手机号。

账号报到一半，周青突然看见李寻出现在棍子身后。

他居然悄悄绕到食堂对面了。

聪明，她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眼神还没递完，外面突然响起拉长的警笛声。

——

警察来了！

棍子犹如惊弓之鸟，手抖了一下，立刻握紧刀向李婉婉脖子上逼过去。

还没来得及用力，李寻已经从身后一脚踹中他的腿弯，棍子整个人向后仰倒，却能迅速反应过来，拿着匕首反手朝李寻挥过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贺迪把手里的手机猛地砸向棍子的脑门。

棍子被砸中脑门，倒在地上。

贺迪飞快跑过去抱住李婉婉。

另外两个人看见老大被撂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李寻踹翻在地，罗满雪看了眼地上的几人，当即绕过他们从另一条小路上跑了。

没人顾得上她。

周青打着手电筒上前查看梁玉菲。

混乱的打斗中，几部手机都被摔翻在地，周围一片漆黑。

李寻的呼吸窒了片刻，把另外扑上来的两个男人解决了，想去抓棍子。

他先一步爬了起来，李婉婉正被贺迪拉进怀里，一条腿还留在他手边，他一把扯住李婉婉的脚踝，手上的匕首刺过去。

“啊——”

李婉婉痛得叫了一声，摔到在地上。

贺迪看到李婉婉被扎了一刀，瞬间红了眼：“我操你妈！”

他朝棍子踹过去，只踹到了棍子的肩膀。

棍子就是不松手，刀还要往李婉婉身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