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神尊被萤瞳抬手一指，终于没有办法再视若无睹了。

他抬起头来，眸光从墨小晚脸上掠过，隐约可见她眼底的一丝期盼。

好似在期盼他说些什么。

见此，寂白神尊薄唇微抿，眸光一转，又落到萤瞳脸上，淡淡开口：“小晚便交给你了，莫忘了答应本尊之事。”

闻言，墨小晚双眸瞪大，瞳孔却一阵紧缩。

将她交给萤瞳？

什么意思？

看着那清贵如雪之人，墨小晚一时间好似被钉在原地一般，忘了该作何反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寂白神尊轻飘飘的话语一直在她的脑子里回响着，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似的，全都是那一句：‘小晚便交给你了……小晚便交给你了……’

另一个声音，来自她的心底，则是反复询问：‘为什么？’

比起她瞬间的呆怔与无措，萤瞳却显得很是高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放心吧！本王记着呢，寂白，这么多年，你总算通情达理了一回……”

后面萤瞳还说了什么，墨小晚已经听不清了，她想问为什么，那几个字眼却哽在她的喉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寂白神尊没再看她一眼，扭过头去，只留给她一个冷硬的侧脸，左手微抬，示意萤瞳将她带走。

下一秒，萤瞳风一样地抱着她出了小屋。

墨小晚靠在萤瞳的肩头，往后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小屋，心酸潮涌而出，风一吹，便红了双眼。

……

察觉到二人的气息离开了重白仙府，寂白神尊这才放下捏在手中的杯盏，‘嗒’的一声放至桌面，杯里茶水晃动，有少许溢出杯沿，顺着茶杯的侧面轮廓滑至桌面，晕开一滩水渍。

他扭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屋门口，久久挪不开眼，杯里茶水晃动，一如他心头那般不平静。

茶杯未满，他心口也好似空了一块，有冷风灌进，凉得透彻。

打心眼里，他自然是不愿意也不舍得将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娃拱手相让的，但墨小晚前后一系列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愿也不想再见到她小脸带泪的模样。

她喜欢同萤瞳一道，那他便退让一步，免得她哪天又趁他不注意，不声不响跑出去，届时他又是一番好找。

萤瞳以整个妖界作保，会护她周全，将人完完整整带出去，全须全尾带回来，每天都会将她带回他的身边。

比起她哪日偷溜出去，一去不回，这个结果，终归要好上许多。

只是这重白仙府，少了一个身影，怎的就令人觉得……冷清了许多。

从前一人在此，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到底是她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仙府，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许久，他收回停留在屋门口的眸光，心知短时间内，墨小晚定然是不会回来了，自己起身走到一边，静静打坐。

……

萤瞳一路将墨小晚带离了重白仙府，一路上，他显得兴致很高。

“小东西，你想去哪里，告诉本王，本王带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