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寂白神尊那副略显迷茫疑惑的样子，墨小晚就知道他没听过。

或者，是听过了也不懂。

所以，她眉眼微垂，掰着手指头自顾自地为他解说道：“人都是有感情的，这四个字，大抵意思就是说：即便是两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若是日日相处，也有可能会生出情愫来，也就是……我从前总跟神尊所说的：喜欢、喜爱。”

寂白神尊修长的双眉，越蹙越紧。

墨小晚突然抬眸看他：“神尊将我推给萤瞳，若是我哪天果真对他生了情愫，你会完全放任我跟他走吗？我指的不是他每天晚上都会将我送回来的这种离开。”

寂白神尊一阵沉默，指尖微紧。

墨小晚的表情很认真，他隐隐觉得，自己接下来所要做出的回答，无论是对墨小晚，还是于他自己而言，都很重要。

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

沉默的氛围将两人完全笼罩在其中，全然不受外界干扰。

许久，寂白神尊终于开口，没有回答墨小晚的问题，反而问她：“你可会愿意同他走？”

一听这话，墨小晚很想跳起来戳他额头：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问题？你个榆木脑袋，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原本她以为寂白神尊果真是不在意她的，还因此颓丧了好几日。

然而现在误解之事说开了，连她都能深切地感觉到那份在意，他自己却还毫无所觉。

墨小晚在心里扼腕，觉得自己是该多干一份‘兼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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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晚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语气却更加认真。

“如果我真的喜欢萤瞳，肯定愿意跟他走啊！谁不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届时神尊会让我离开这里吗？”

湛蓝色眸子，攫住她的脸。

“你，喜欢他吗？”

墨小晚想都不想，便反问一句：“那神尊喜欢我吗？”

说话间，她身子前倾，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

甚至，还能感觉到他脸上银色面具泛出的丝丝凉意。

一场无言的对峙，随着寂白神尊掩在袖中的双手骤然紧握而结束。

在墨小晚瞳孔微缩中，他微一点头，默认了她的问话。

沉默之时，寂白神尊细细思索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的存在，偶尔会让他一颗冷硬的心被熨帖的一片柔软，虽然无奈有之，恼怒有之，但她若不在跟前，他又会感到一阵惴惴不安，每每想到她会出点什么事，他便不可遏制地感觉心中发紧。

这么多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好似明明白白地在告诉他，墨小晚于他，大概便是她口中所说的……喜欢？

墨小晚瞪着一双微微泛红的眼，咧开嘴笑，语气无辜又天真：“神尊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另一个我多一点？”

这个问题……把寂白神尊给问住了。

在他的认知里，墨小晚虽然两种形态记忆不共通，但却是知道彼此存在的，眼下她这么问，好像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