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瞳心中一惊，再扭头看去，看到了自己方才迷迷糊糊中摸到的那片光滑来源。

刹那间，他瞳眸微缩。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一抬手就将人打飞了出去。

绿意摔飞出去，后背撞到身后坚硬的山洞石壁，一下子惊醒。

她痛呼一声，眼泪瞬间就自眼眶之中溢出来了。

短短几个呼吸间，萤瞳已经施法穿好了自己的衣物。

他站起身来，却并未看她，眼睛看向别处，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气。

“这是怎么回事？”

绿意抬起泪水涟涟的双眼：“公子都忘了吗？晚灵陪你喝酒，可你……”

她的声音极尽委屈哀戚，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全。

似乎是……羞于启齿。

萤瞳仔细回想了一下，却觉得脑子一片混沌。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喝酒那一刻。

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他全无半点印象。

他杵在原地，捏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

半晌，都没听见身后的人再开口。

他扭头看了一眼，却见绿意正紧咬着唇，默默捡着掉落在地的衣物，一件件地往身上套。

衣衫有被撕裂的痕迹。

她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都散了。

见此，萤瞳心中更加烦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想走的，但那是在逃避！

也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他的脚，怎么也挪不开。

好一会儿过去，没听见身后之人吵闹，他转过身来。

绿意已然穿好了衣物，正整个抱膝瑟缩在墙角。

她没有抬头，也没揪着他哭闹。

但身前偶尔闪过的晶莹，不难让人猜想到，她此时的眼泪正‘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萤瞳皱紧了眉头。

依着目前的情况来看，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他很难相信，自己真的做出了什么糊涂事来。

但事实摆在面前。

眼前这个，是精灵族的公主。

而且，他自见到她开始，都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她一介公主，应该完全没有理由算计他才对。

女孩子对名声看得有多重要，即便是身处民风于六界之中相对开放的妖界，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事情，愈发混乱了。

待反应过来，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此事若是让玄胤知道了会如何’？

下一秒，他烦躁地在心里低咒一声，甩去这个想法。

在经历一番激烈的心里斗争之后，萤瞳一咬牙，走到绿意的面前，坦明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他坦不坦白，都没有差。

因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人，内里却是一个早已惦记他许久的灵魂。

他的身份，她早就知晓了。

但此时的绿意，自然是不会表现出半分。

她在听到他所言之后，身子一震抬起头来，怔愣得眼泪都忘了掉，眸中满是错愕。

下一秒，她翻身而起，跪在他的面前。

“晚灵不识，公子竟然是妖界帝王，可是……”

她欲言又止，想要表达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况且是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