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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计划被迫推迟。

要是真有孩子，景辞可能会对它说一句：孩儿，老娘也是为了金钱。

检验被她安排在了第二天。

景辞三点钟就醒了，然后去冲了个澡，洗了头发，换了衣服，别出心裁地坐在镜子前画了个妆，忙七忙八之后，终于熬到了天亮。

E国的医疗系统比不上C国，所有人做事情都好像慢悠悠的，所以他们的急诊部门比较清闲，一旦慢下来，出事故的概率就会降低。

偶尔到急诊的患者，也大多是包扎伤口的，她坐在候诊区的三个小时里，没有看到一个病危入院的急诊患者。

其实E国是比较适合慢生活的，慢的时候，生命的长度好像就被拉长了，在E国的时间要比A联邦慢一些。

慢一些，再慢一些，古老国家的韵味就会发酵出来。

“JennySmith.”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一位助诊的护士小姐，她一脸甜美的笑容喊着这个假名字。

景辞应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生是一位老医生，她温柔的样子就像是生育过一群可爱的孩子一样，沉淀着成熟的和蔼的美好。

“你好，小姑娘，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

景辞垂眸，指尖捏紧了下衣摆，“医生，我想查一下我是不是怀孕了。”

“哦...”医生婆婆拿出一张诊单，开始在上面画一些字母，“你几岁了?”

“二十岁了。”

“拿着这张诊单去抽血，上帝保佑你，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医生婆婆用极富怜悯的表情看着她，景辞接着那一张诊单，一时手脚发凉，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回了一句。

“谢谢。”

一整天都花费在了医院里，拿到最后结果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快黑了。

景辞攥着最后的结果诊单，站在医院大门外，一步步走到车前，有些失神。

“喂，秦知意……我怀孕了。”

她说出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坐在驾驶室里，忍不住牙关咬紧，浑身发抖。

电话那端的秦知意也被震惊了，她完全忘记了人会怀孕这档子事，整个人愣在了街头，四周来来往往的车辆顿时拥堵在路口。

秦知意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愣愣地站在路口正中间。

红灯，绿灯。

滴滴的汽笛鸣声不断，一直把她从那天接景辞回N市的画面里拉回现实。

秦知意看着两边的车辆，然后走了两步，躲了几辆车，穿过人群，来到一颗树下坐着，整理了一番语言才说。

“你打算怎么办?要吗？”

“我不知道……”景辞扶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颤抖，她不是很清楚自己是不是怕了。

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一涌而来，冲上她的脑门，一时间她的脑子像团浆糊，比那天晚上在Y国的不理智更让她讨厌。

景辞讨厌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感觉。

她从十岁开始就自己生活了，明白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

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遇到了一个一心爱她的人，似乎离美好的未来很近了。

一夕不幸又带给她一个这样的结果。

十年。

她度过的这十年都在漂泊。

靠……找出来那晚上跟她睡了的那个人，她绝对要把他碎尸万段。

最重要的是搞明白这是谁设计的，分毫不差地正好毁灭了她预想的未来。

一个她打算把程易写在计划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