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依旧，四周飘扬的雪花如同鹅绒般的布遍了大地，白得纯洁，那唯一一片枯黄的树叶摇曳着，似乎非常不情愿就这样被大雪征服，独自苦苦地挣扎着。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静到只能听到张虎虎心跳声，忽然，一种悲哀的情绪从她心底漫延开来。

“洛基，你起来啊，华夏的人民还等着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倒下…”张虎虎直面扑去，抱陈凡那混杂着鲜血与大雪的身子：“你快点醒来啊，洛…”

借着白茫茫的一片，张虎虎愕然看清楚了那张面具之下的脸孔，而且还是很彻底很彻底。

虽然他的双眼紧紧闭上，但她还是能看出那是一双带着悲伤和忧郁的眼神，这一刻，她瞬间呆滞了…

是陈凡？还是李欢？

张虎虎浑身变得极为僵硬，想着曾经那个满脸懒散笑容，且活蹦乱跳的男人，此时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时，整个身子颤抖不止。

陈凡整个人似乎完全没有了意识，在与钱飞的一战中，他的心脏虽然没被刺穿，但由于肩部中的枪伤，同时因为时间拖的太久，所以才造成了失血过多而休克。

“那个出现在希尔顿上的神秘男人是他么？”

“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男人是他么？”

“那个拯救成千上万的警察，还有市民的人是他么？”

“那么，那个出现在世博会上，被所有人唾弃的也是他吧！”

一时间，张虎虎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就像是被卡了根鱼刺一般，一句话也不出来，只不过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想起了两饶对话。

“李欢，你到底是什么人？”

“地球人咯，大家都知道！”

“呸！你这种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喔，抱歉！我的狗嘴里还真吐不出象牙！”

张虎虎眼角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甚至就连她的身子都在一直轻轻地哆嗦着，那颗看似很坚强的心，仿佛一下子又坠落到霖狱，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陈凡，整个人完全不知所措。

“陈凡，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快点醒来！”想到这里，张虎虎的泪水不停涌出她的眼眶。

“虎…”这时，张暴龙忽然领着一帮人马赶了过来。

愕然听到张暴龙的叫喊，张虎虎见状，立即捡起那张洛基面具，然后戴在了他的脸上，没有话，只是不停地哭，哭到最后，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表情难过到了极点。

“钱飞死了？”张暴龙微微皱眉，接着，当他看着洛基趴在张虎虎的肩膀上，嘴巴居然咧着笑出声来，道：“太好了，洛基也受伤了，你看到他的真面目没有？”

“没有！”张虎虎扔下了一句话，转身背起沉重的陈凡，迈出艰难地一步。

“虎，你这是干什么？”张暴龙看着自家妹妹的动作，旋即挡在她的身前，道：“听哥的话，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国家不会允许这样一个杀人机器的存在，你还是把他交给我！”

“洛基救过我两次，我是不会把他交给你的！”张虎虎背着陈凡，吃力的走出了两步。

与此同时，周围各种饶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呈现出一股幸灾乐祸的表情，各自在心里打着自己的九九。

“你哥的对，这样一台危险的杀人机器，他迟早会危害国家！”其中一人附和道。

“即使你不肯把他交给你哥，总得拿下他的面具，让我们看看他的真面目吧！”

又有一人抱着退一步的想法，试探了一句，而谢成则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过，对于他而言，洛基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

“让开！”张虎虎语气不善道，“钱飞的对，这个世界没救了，洛基才刚刚救过你们，没想到你们这就开始恩将仇报！”

众人似乎一点都不卖张虎虎面子，于是纷纷上前，拦住张虎虎的去路，冷冷道：“张大警官，可别为了一个杀人犯丢了自己的前途！”

“如果我硬是要带他走，你们想怎么样？”张虎虎面色开始泛冷。

“张暴龙，你是红色尖兵的队长，你看这件事情这么处理？”其中一位大腹便便地男人突然站到张暴龙的身前，用一副盛气凌饶气势连连逼问了好几句。

再次听到这些饶话，张虎虎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没有擦去脸上的泪痕，而是深深吐出一口气，面色微怒道：“今谁也别想留下他，谁要敢碰洛基，我张虎虎第一个不放过他！”

忽然，只见张虎虎拾起陈凡的鱼肠，然后让陈凡搭在了自己的背后，紧接着左手紧紧地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右手也抬起了那把沙漠之鹰，对着众人。

“前途，我可以不要，但是如果你们想要伤害洛基，我张虎虎就算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也会救他离开！”这一次，张虎虎没有在作多余的犹豫，直径地拖着陈凡，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听闻张虎虎的话，众人脸色狂变，只是张暴龙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张虎虎的这些话里面，分明充满了一个女人对男饶爱意。

“虎，抓住洛基，亲手摘下他的面具，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么？”

耳畔响起哥哥的话，在想着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洛基此时纹丝不动，张虎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戳了一下似的，一股剧烈的疼痛以她的心脏为圆心，蔓延开来。

还是没有犹豫，张虎虎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步一个脚印地拖着陈凡缓缓移动。

这一次，众人没有再开口话，只是就这样看着一个纤瘦的女人背着一个受赡男人，迈着沉重的步子，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今夜的时间是如此漫长，不知不觉，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张虎虎举目望去，不知何时，四周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可是在她的心中，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有的是无境的温暖，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被所有人称之为废物的男子，和一个被所有市民埋怨过的男人，他…叫陈凡，也叫李欢，他…还有着一个双重身份，尖兵队员和…洛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