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牧野”就这么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互相对视着，要不是其中一个牧野眼中透露出可憎的红色凶光，即使强大如格蕾西亚，也很难分辨出两人。

没有几个以杀戮为主的邪神可以轻易地冷静下来，眼前的这个家伙也不例外。事实上，多数的邪神都是如此，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着，只要你还活着，还在呼吸，就能让它瞪红了眼睛，爆发出强烈的杀戮欲望。更何况现在的牧野就是一个宝藏，只要杀掉他，就能获得所在的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此时的邪神，就像是一个关押了上万年的囚徒，迫切的渴望重获自由。

牧野能清楚的感觉到面前那个“自己”的强大，上万年的羁押虽然严重的损耗了邪神的各项能力，却也培养了其顽强的生存意志。虽然此刻的牧野，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意识空间，但却依旧无法给对方造成威压，依旧感觉很难战胜对面的这个家伙。

那邪神恶狠狠的看着牧野，嘀嘀咕咕的发出喃喃的低语声，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和之前一样，纵使牧野专注着精神去倾听，却依旧什么也听不出来。但还好，已经控制了整个意识空间的牧野，此时已经不太畏惧这呢喃声了，虽然依旧能听出这呢喃声中蕴含的杀戮与暴虐，却也能压制住内心的躁动，维持着内心的平静了。

“格蕾西亚，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牧野对着虚空之中小声的嘟囔着。

“那语言过于古老了，古老到我也没有听到过。所以我的改造的翻译能力也难以起作用，我猜测，它很有可能不是个普通的邪神，而是一个更为古老的存在，一位古神。”

“古神？那又是什么？”

“这一时半会可说不清楚，你们人类的历史太过短暂了，有记载的历史，不过一两万年，太多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了。”

“额，好吧。”牧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继续小声说道：“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这个我也不知道。”格蕾西亚无奈的回答道：“事实上，这种家伙我也不是特别熟悉，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拖住他，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好吧。”牧野咽了口唾沫说到。随即笑呵呵的看着古神打招呼道：“你好啊，古神先生。”

那邪神毫无反应的继续盯着牧野，专注的呢喃着。

“嘿，古神，古神先生？”牧野继续试图和对面的邪神沟通，虽然说自己听不懂对方的语言吧，但对方说不准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话呢。你可惜的是，牧野的话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动静。反倒是激起了邪神一丝丝的警惕。

“妈的，你要在再没反应我可动手了啊。”牧野无奈的小声抱怨到。

说时迟那时快，牧野刚嘟囔完还没顾得上反应，对面的邪神就已经抢先一步如同疯狗一般，向着牧野狠狠地扑了上来。

“我去。”牧野咒骂了一声，慌忙接下了攻击。

两个“牧野”就这么赤手空拳的缠斗到了一起。近身格斗？这可不是牧野所擅长的，他只能是凭借着本能勉强应战着。这是一场毫无营养的斗殴，没有任何的技巧和诡计，有的只是拳拳到肉暴力，是双方对耐力与意志的最大的考验。由于嗜血的疯狂，那家伙早已经忘却了所有的格斗技巧，只是凭借着本能，疯狂的撕咬与捶打着。而牧野则是纯粹不会什么近身格斗的技巧。刚开始的时候，牧野还有些慌乱，但渐渐的，他发现对手尽然和自己一样也是胡乱在打，尽然慢慢的适应了这疯狂战斗，和那邪神相持了起来。

邪神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让牧野疲于招架。但退无可退的处境，让牧野只能是提着一口血气与疯狂的对手舍命的战斗着。双方都只是靠着本能在搏杀，所以战斗逐渐变的格外的暴力了起来，虽然在意识空间之中，还不至于肢体扭曲，鲜血四溅。但这对牧野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利的。暴虐与杀戮的快感又一次在内心深处升腾而起，牧野知道，这是邪神带来的腐化效果，一但自己陷入其中，那么在意识空间的不断放大下，眼前的邪神只会越来越强。所以即使是拳拳到肉，牧野也只能是优先压制住自己越来越强烈的愤怒与战意，去勉强防御。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牧野焦急的思考者。邪神的攻击越来越迅猛，这让牧野倍感压力。但牧野却丝毫不敢放开手脚去一搏，只担心一但放开手脚，那嗜血和暴虐的畅快感会再一次蔓延全身。“酣畅淋漓的战斗与嗜血狂虐的搏杀到底有什么区别？”牧野的内心焦躁的思索着。

信念？欲望?牧野努力思索着，越想越觉格蕾西亚说得不对。不由的努力的思索了起来了，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被那邪神找到个机会，一拳轰在了胸口上，飞出了数米之远。好在牧野也不是吃素的，一击之下，尽然率先就努力的向后去闪避了，卸下了几分力量，所以才没受到太多的伤害。

“有欲望一定不好嘛？”牧野顾不得受到的这强力的一击，喃喃的对着空中的格蕾西亚说到。

“你的欲望，会化作邪神的力量，让他更加强大，当然不好啊？”格蕾西亚没能明白牧野的话，只好凭着自己的认知回答道。

“也不一定吧？”牧野一边回复着，一边又一次与那扑来的邪神扭打到了一起。邪神的攻击越来越犀利，牧野却莫名的开始不落下风了，似乎是顿悟了什么，牧野的战斗意志越来越强，战斗力也直线上升了起来。牧野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一时间，那邪神竟然被打的招架不住，连连后退。终于，一番恶斗之后，牧野突然的一肘击打在那邪神的面部，只打的那由邪神幻化的假牧野鼻腔崩裂鲜血直流。那假牧野摇晃着脑袋向后退却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就连皮肤也尽然开始一块一块的崩裂了。渐渐的，邪神竟然连人的基本形态也维系不住了，他的身体表面散发着可憎的红光和恶心的泡泡，不断的膨胀着露出了自己的原来面目。

那是一个被红色血雾包围着的恐怖生物，它身材高大修长，足有三米多高，全身覆盖着红棕色的细长鳞甲状皮肤，头顶长着一对粗壮的尖角，和树叶状向后伸出的肉痣，三对菱形眼睛分布在那张蜥蜴一般的脑袋两侧，散发出猩红可怕的光芒，格外的醒目。当它张开那血盆大口咆哮时，牧野清楚的看到了那家伙嘴里那如同蜥蜴一般分叉的长舌头，以及如同鲨鱼一般的锋利的锯齿状牙齿。

“这就是你说的古神？”牧野不可置信的说到。

“有什么问题嘛？”格蕾西亚没有好气的说道：“那你告诉我，古神应该长什么样？”

“好吧，不过这也实在是太丑了一点吧。”牧野无奈的说到。

“按照传统龙族的观点，你们人类低矮瘦弱，身体表现也没有毛发鳞甲，才是真的难看呢。”格蕾西亚调侃两句，这才解释道：“这可是传说之中的六目蜥蜴族，大路曾经最为辉煌的种族之一。他们种族灭绝的年代，比我们龙族崛起的年代还要早，我也只是在先辈们的记忆中见过它们。据说，它们虽然肉体十分脆弱，却拥有极为可怕的精神力量，每一个成年的六目族，都是天生的大魔法师。”

“啊？我说呢。”牧野小声的嘀咕着：“我说我怎么能在拳头上和一个邪神打的这么顺利呢。”

“嗯，你应该庆幸，这是一个堕落错地方的家伙。”格蕾西亚笑着说道：“看来，你有机会要赢啊。”

“那当然。”牧野自行满满的说道：“等我打完，有好多东西，我得好好和格蕾西亚老师您讨论一下了。”牧野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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