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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学要眇

作者:危余 | 分类:古言 | 字数:38.3万

第七十五章 起火被困

书名:六学要眇 作者:危余 字数:2432 更新时间:2024-11-17 04:01:17

一人来传话,正好今天的剑术课也结束了,余下的时间四门学的生员可以自行安排,但是必须要在哺时前回到四门学。

刚出国子学,就有一位生员从正门方向走来,和时嵬说话,身着六学服饰,似是国子学的一位生员,“时生员?”

时嵬点点头,“我是,请问师兄有何指教?”

“上舍生季伏微说在这里等你。”递给她一张纸条。

时嵬看了一眼,本以为今日见不到他,国子学中的课程比四们学还要紧张,时嵬想着自己要是当时入了这里,怕是整日都要罚站,博士们不到半月就得把她撵出去,也只有季伏微他们这样的人才能适应这样的地方。

明若离走得快,在马车旁等时嵬。

宫中的一个侍卫走来,明若离认识,正是鱼敬泊身边的人。

“他有什么话?”

侍卫道,“鱼大人说请您把上次他要的东西给他。”

明若离说,“走得急,没有带,车上有纸笔,我给他写一封就是。”

“大人说,您要是没带那些书,就得到他面前去给他列书单,他在城中东街的含明楼等您。”

明若离不快,“这是他说的?”

“小人不敢妄言,可大人似乎正有要事找您,书单只是个借口罢了。”

“告诉他,我没有时间,改日常假再去。”

“大人说——”

时嵬跑过来,“未闻兄,你先回四门学,不用等我,伏微叫我去一趟。”

明若离抬头看看国子学的牌匾,点头道,“好,你去吧。”

时嵬走后他才对那人说,“现在没有什么事,可以跟你走一趟,看他和我耍什么花招。”

“这边请。”

时嵬跟着书阁服侍的小厮上了阁楼,这倒是个好地方,时嵬看见了许多四门学中才能找到的藏书,按照常理说,六学之内许多书都很难在别处找到,这里却收藏了许多,层层叠叠,到处都是一些这些年绝了踪迹的古书。

“斋长不在?”时嵬问那人。

“季公子说请您稍作等待,他在楼下遇见了一位熟人,片刻后上来找您,说是让您在上面看会儿书。”

时嵬点点头,在阁楼翻看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书籍,有一些书都落了厚重的灰尘,奇怪,这家书阁坐落在西街繁华地带,租金便是不菲,这里的主人竟然不好好打理这里以此招揽客人,看来是手中宽实,家中并不在意这样的小生意。

等了一会儿,闻见一股焦木味道,小厮上来了,头上出了汗,这样冷的天,他满头大汗,说让时嵬再等一炷香季伏微就会来。

时嵬说好,“若是你手中杂事颇多,不必上来和我时刻报告斋长的消息,我慢慢等他就是。”

这人刚走,就有另一个伙计健步上来,端着一碟红豆糕来说,“季公子说若您等急了,可以吃些楼下的小食,一边等他。”

时嵬接过糕点,随口问了一句,“这里有山楂糕吗?”

他点点头,抬起眼望了时嵬一眼,“也是有的。”

说罢也走了。

时嵬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那叠糕点发愣,斋长难道不知她不喜红豆的味道?他知道,而且这里也有山楂糕,他竟然没有给她点她喜欢的山楂糕,真是奇怪。

时嵬起了疑心,走到门旁正要下楼去找季伏微,门缝里已经开始渗入浓烟,时嵬碰了一下门上的铁栓,手心当即被烫出一个水泡,她坐在书阁里面,离门太远,这个时候才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

“放我出去!”

“救命啊!”

……

又想跑到窗子那里呼救,想到一开始那个小厮说这里古书颇多,平日里都是不开窗子,掌柜的怕野鸟飞入脏了古书,也怕湿气伤了书页。

她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她就成为了请君入瓮里的那只倒霉鬼。

见书阁里已经燃起了火,楼下车马前的一个人搓了搓手上的红豆糕碎屑,“主子,她没逃出来。”

“蠢。”马车中的男子说道,不知是说马车前回话这人还是说被困在火场中的时嵬。

“主子,要不我上去把她救出来?”

“不必。”

这书阁地处西街要地,火一旦燃起,这条街上的铺子都会反应过来,一家铺子着起来就会牵连其他,可偏偏,书阁和他们隔了些地,这些人虽会相互帮忙,但是都是基于唇亡齿寒的恐惧,书阁的生死他们不一定会在意,就算是好心报官走水了,再去上前泼几桶水,也救不了这大火,且书阁里书最多,一碰火舌就着起来了。

用火要的她命,设想良渚城某处起了大火,烧死了四门学中一位生员,传出去,第二日良渚城人人都会议论此事。

陛下这是要用半昭告天下的方式杀了她。

时嵬的眼睛被浓烟逼得睁不开,只好蹲在角落里,用桌子上的茶水打湿了袖子遮住口鼻,可是也支撑不了多久。

她站起来,用书阁里的长凳子想砸开阁楼的门,砸了一下又一下……

“救命啊——”

国子学中,季伏微结了课才来到练武场,看见几个外舍生正在帮内舍生们整理刀剑器具。

应该是走了,他转了身也要走。

忽听一人说,“季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方才结课,听说今日同舍生会来国子学听课,可惜我来得晚了,他们都已经离开。”

那人还想再说,同窗生轻咳一声,他便住了口。

季伏微察觉不对劲,“你一开始想和我说什么?”

“师兄……额……方才有人把你们斋舍那位小师弟叫出去了,说是你在西街等他。”

季伏微慌了一下,“随行的那位明公子没有跟着吗?”

“这却不知。”

他扭头就走,遇上刁致过来,匆忙说了句,“借用一下你的马。”

刁致吓一大跳,何时见过他这般慌张的神色。

同是上舍生的一位生员拦住他,“季伏微,博士是对你青眼有加,可你还没有去直讲那处记录解释,这就要离去,未免不敬。”

“刁致,还请帮我去直讲那儿做个记录。”

他点点头,“好,知道。”

国子学不同于其他五学,后门从来都是敞开的,只有两位助教巡逻,其中的生员可以自由出去,虽然也有门禁限制,但是比起其他几学都要宽容许多。

他一走,那位报了信的生员就被同伴指责,“何必告诉他,他季伏微不是处处都要压人一头吗?看他就让我恶心,你还和他通风报信!”

那人说,“还是个鬓角没有齐全的小孩子,再说脸面也好看,若是真的被人拐了去,弄到那种不堪的地方,当真是暴殄天物。”

“我就说季伏微那种人表里不一,你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存什么好心,怨不得一到傍晚就急着要回四门学,斋舍里有人牵着他的心,能不急嘛!”

……

“够了!”刁致听得耳朵发堵,喊了一声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