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部族们还适应吗？”

“哦。哈尔勒代部族感谢公子！”哈尔勒就那样跪在雪地里。

“起来说话，你我之间就如同兄弟一般，以后无须多礼了！”

“不，公子。部族能有今天，全都是您赐予的，你就像部族供奉的图腾庇佑着部族，就是部族的神。在这里，离蒙国咫尺之遥，又有大片的草原，部族发展得很快，现在都有万余人了。”

“嗯，当时让你们来河新城也就是此目的，河新城外，特别是北面都是草地，最适合部族生养居住了，比九重山好得不是一点半点。你就放心吧，起码我在宣国一天，你就会是河新城统帅将军一天，有河新城作为倚靠，何愁部族不兴。”

哈尔勒心中无比感激，眼前的挺拔身姿早就想好了这些，而自己总是后知后觉，最近才发现河新城的好。

“哈尔勒，如果有一天，你的部族已经足够强大，你最想做什么？”林羽认真的问道。

哈尔勒从林羽眼中看到了一种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眼前的人总会带来不一样的未来，最想做什么呢？

“公子，部族命运。哈尔勒没想那么多，一切听从公子安排，若有差遣，部族不分男女老幼，全都听命于公子，万死不辞！”哈尔勒改为抱拳允诺。

林羽也懒得去计较，继续说自己的“你看，那远方”林羽指着前面，“那就是大庆河源头，跨过它就是蒙国西陲地界。现在你就可以轻易的跨过去，因为蒙国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各自有自己的范围，可不像大丰有边军定点守卫。过了大庆河，一路向东，赤赖城就在那里，阿巴鲁尔也在那里！”

哈尔勒抿着嘴，脸涨红，青筋冒起，那是双拳紧握造成的。就这样看着北方，耳边传来孩子嬉闹的声音，哈尔勒握紧的手慢慢的放松开来。

“公子，部落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在蒙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部落了，现在只是被逼流落在外的丧家之犬，幸运公子没有屠杀部族，还赏赐这么肥沃的土地和坚固的城池作为家园，哈尔勒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哈尔勒说着说着，堂堂部族首领，眼眶已经湿润了。

林羽再次提起阿巴鲁尔，勾起了哈尔勒过往的回忆，想起了被抛弃的伤心事，还有遇到林羽后的事，让他情不自禁释放着心中积压的情绪。

“我说的是如果，哈尔勒，你才三十多岁，几十年时间，部族发展到什么程度，谁又说得好，再说你儿子都有了，你想要做的事完不成可以让落不棘去做，再完不成可以让落不棘的儿子去做，哪像我，还没有儿子呢。”林羽故意那落不棘说事，也算是缓解一下氛围。

哈尔勒心想着林羽说的话，长舒一口气，对林羽默默抱拳。

“阿大你们在说什么呢？”

“哦，孩子。阿大在和汗王说远方…”哈尔勒吸着鼻子，落不棘看不出什么，但哈尔木塔看到哈尔勒的异样。

“远方是什么地方？”落不棘指着北方问道。

哈尔勒与林羽交换一下眼神，他从来没有跟落不棘提起过，而现在他要告诉他，“孩子，那是咱们部族本来的家…走，先回去了，路上阿大跟你慢慢说…”

在雪地上，哈尔勒带着落不棘，踩下大大小小的脚印。

哈尔勒是故意带落不棘回去的，自己的妹妹许久未见到林羽，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公子，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怎么哥哥哭了？”

“说啊，你总是不听话，每次都在他面前说我坏话…讲啊，我来了你都不高兴…”

“我哪里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木塔不高兴了…哼…”

“额，那是说你哥哥呢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还没有儿子…”林羽故意说道。

哈尔木塔白了他一眼，“那还不简单吗，木塔给你生儿子，过两年这个时候，你也可以拉着儿子在雪地上踩出大小的脚印…”

林羽自己都羞红了脸，这妮子倒是什么都敢说，更敢做。林羽拉上哈尔木塔的小手，“木塔，想我没有？”动情的看着她问道。

“干嘛想你。”

“你不是说我瘦吗，你不是说你五岁就会骑马吗，不知道我这匹马你可能驯服呀？”林羽不怀好意的问道。

“你…”哈尔木塔跟林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明白他在说什么，想起在南丰的那晚，就气不打一处来，挣脱林羽的手，取出鞭子就往林羽身上招呼过去。

“哎，好好的怎么动起手来”林羽配合的逃开，在雪地上，你追我打，像孩子一样玩耍，好不快活。

跑得累了疲了，才停下来。

“哎哟，累死我了，公子，你为什么一直逃啊，敢不敢接我一鞭…”哈尔木塔气喘吁吁的在林羽身后说道。

“好啊…”林羽停住身子转过来，哈尔木塔低着头追也没注意，一头撞进林羽的怀抱。

林羽保住哈尔木塔，看着扑闪扑闪的长睫毛和那带着一丝惊慌的大眼睛，林羽笑了，伸出手为她拍打掉绒袄袍上的雪细末，“木塔…好久不见…”

哈尔木塔松开手中的鞭子，整个人主动贴到林羽的身上，“公子，木塔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今天突然看到你，木塔真的很开心，公子，木塔没有说你坏话，只是想你了…”

林羽心里欢喜得揪痛，这就是哈尔木塔，从来不会掩饰心中的东西，有什么都直白的说出来，率真感性。

“你要是再不来看我，我就到回疆去找你，把那个什么天舞暴打一顿，然后用鞭子把你吊起来…”靠在林羽胸口的木塔还放着狠话。

“好，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认路吗，就去回疆？”

“我当然认路，再说了我不会问吗…”

“那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要把我吊起来”

“就要”

“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哈尔木塔双手环上林羽的脖颈，手上用力，蜷起双腿，就这样吊在林羽的身上，然后在林羽唇上亲吻一口，红着脸才放开他，自己蹦跳着跑开了去。林羽站在原地回味着，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