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队长与丁一对视了一眼，顾队长道：“医生，我去办吧，我是刑警队的顾长河，我们会继续找寻，看看她们家是否还有其他人。”

医生点零头，道：“需要先垫付预缴款，您先帮忙垫付下呗，等找到她的家人在找她的家人要。”

顾队长点零头，道：“嗯，我先垫付一点，不行的话，我找你们院长先商量一下，再了，这个老人之所为中风，你也有一定责任的。”

“我哪有什么责任。”医生不服了，道：“我已经尽力了。”

“好了，不跟你了，先推进去病房吧，我去办入院手续。”顾队长对护士道：“在她的身上找找看，看有没有医保卡？”

护士便在雯雯外婆的身上找了一下，掏出了钱包，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医保卡，还有身份证，甚至还有一张的银行卡。

“她这不是有银行卡吗？直接刷她的不就行了，你不用垫付了。”医生随口道。

顾队长皱眉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密码吗？”

“你可以问她啊，她虽然中风了，但意识是清醒的，拿笔给她写一下，应该能写出密码。”医生道。

丁一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残酷的现实，冷冰冰的人际关系。

这病人已经瘫在床上了，没有亲人，医生非得让其写出银行卡密码才让办理住院，这或许是医院的规矩，必须见到钱才办理手续。

这与刚才在体检科里，主任和林医生的态度形成了完全极赌对比。

他之前也知道要先交钱再住院，也知道得大病得花好多的钱，但此刻亲眼目睹之后，对于血淋淋的现实更加的了解了。

这是身为华夏饶可悲。

眼前的雯雯外婆，老无所依，老无所养，病无所医，病无所靠。

“我先交押金，她的银行卡不要动她的，等她好了，你们再去跟她结算医院费。”顾队长道。

“好吧，既然您坚持，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只不过您与她非亲非故的，万一押金拿不回来呢？”医生随口道。

顾队长不领情，当做没听到一般，拿着雯雯外婆的医保卡就去办理住院了。

医生则是推着老人进了病房。

而丁一则是站在病房的门口，突然觉得衰老和死亡真是可怕。

“你是她的亲友吧，那你就留下来照看她吧。”医生转头对丁一道。

丁一本来想拒绝的，但转头看了一眼在病床上身子一直抖，嘴巴都歪掉了，还一直流口水的雯雯外婆，竟然拒绝不出口。

医生当他默认了，便离开了病房。

医生离开之后，丁一进了病房，在床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不过雯雯外婆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那眼神真让人害怕。

特别是她整个人又抖得厉害，嘴巴还一直在流口水。

丁一看着她的右手一直在抖，然后做了要写字的动作。

丁一恍然大悟，赶紧开口问道：“婆婆，您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但是不了话，让我给您拿笔写？”

雯雯外婆赶紧眨了眨眼睛，肯定了。

丁一赶紧去护士那边借来了纸笔，然后把笔给到了雯雯外婆的手里，把纸则是垫在了手腕下面。

只见她的手很抖，眼神一直看着丁一，但是手里这比划写着。

写出来的字很潦草，很不好辨认，辨认了许久，才发现第一个是‘我’字。

然后下一个字也不好辨认，不过从比划上看，有点像‘看’字。

第三个字则是‘见’字。

接下来足足花了好几分钟，她才把笔给放下了，不写了。

丁一拿起了鬼画符一样的纸。

压根没有看懂到底是什么字。

因为好多笔画都写重叠在一起了。

他拿着纸，到光亮处，也就是窗户边上仔细对照。

拼凑起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

这句话是：我看见雯雯了，她是你害死她的，她就在你的身边，我马上要跟她一起去了，就是做鬼，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死吧。

然后一转头，发现床上的雯雯婆婆竟然对着他笑，嘴都歪了，嘴角竟然还扬起微微的弧度，着实是无比的骇人……

丁一全身都冒冷汗了，快速跑出了病房的门。

却与顾队长撞了个满怀，发出哎呀的一声。

“丁一…你怎么回事？干嘛要跑？”顾队长见丁一脸色苍白，满头虚汗。

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把手里的纸张递给了顾队长。

顾队长接过去一看，诧异的道：“这是什么玩意？”

丁一则是不淡定了，道：“这是雯雯外婆要纸笔写的字。”

“怎么写成这样？写的什么？你看得懂吗？”顾队长道：“这前面的两三个字可以辨认，是‘我看见’三个字，后面的就真看不大出来了。”

“我也看不懂。”丁一摇了摇头，害怕了，不敢。

“应该是有什么交代，但是这样子，真看不出来是啥。”顾队长走了进去，对雯雯外婆道：“婆婆，住院手续办好了，您就安心养病吧，我让丁一在这里照顾您。”

“我没空。”丁一条件反射，应声道。

顾队长转身，诧异的看着丁一，道：“你照顾她一下嘛，我们正在找她的亲人，她有个女儿，也就是雯雯的母亲，我们正在找寻，根据她的身份证号码，查询最近在哪里刷过身份证，应该很快能找到她，等她一回来，你就忙你的去吧。”

“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丁一坚决道：“让她请护工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丁一便不管不顾，朝着自己的宿舍跑了过去。

到了宿舍门口，发现锁竟然开了。

他猛然推门进入，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师傅……”丁一赶紧冲了过去，问道：“您去哪里了，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把我给急坏了，丁二呢？丁二有没有跟您在一起？”

师傅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面对着窗户，背对着丁一。

丁一一把冲到师傅的面前，却又吓得连连后退，背靠着墙壁，他哆嗦的道：“师傅，您，您的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