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对着付梓衣笑道：“大娘子就是心软，但是您不知道我的难处，她呀，进来的时候年纪大了，模样还可以，可是过了学本事的年纪，不成了。只能在前头接些低等的活儿。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她哪里还需要教，我气的是云兮楼里的妓子们受了重创，先前能用的，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还有被撸走了的，剩下的没有几个成气的……可是我们是官妓，着急挣钱啊，这只能拿些不入流的充数了。最可气的，是这批丫头太差了……连基本的礼数都教不通……我能不着急么……”

付梓衣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老鸨对着付梓衣身后的柳婉婉讨好的笑了一下。柳婉婉不自在的翻了个白眼。

老鸨对着柳婉婉说道：“婉婉是有福气的，早早地跟了大娘子走了，哈哈，最近过的可好？”

柳婉婉还没有说话，付梓衣不满的说道：“跟我过，有什么不好的？”

老鸨见付梓衣不高兴了，赶紧陪着笑脸道：“是是是，您看我这老了，话都不会说了，跟着大娘子自然是好的……只是……”

付梓衣不愿意搭话。

柳婉婉说道：“阿母，遮遮掩掩的何必呢，想说什么就说，你这眼睛往我这儿递了半天的眼色了，不会是有什么想求大娘子的事，又想让我替你求情呢吧？”

老鸨笑的像开了花一样，说道：“哎呦，婉婉，真不亏阿母我捧奉了你那么多年，还是你懂得我的心思。我是想说……大娘子，你看我这里实在是艰难，能不能将婉婉借我两天，在这楼里充个门面……”

老鸨话说到这里，眼见着付梓衣的脸色就开始难看，赶紧解释道：

“……不用她陪客，就是在这里头跳几个舞，唱唱歌，陪达官显贵聊聊天就行……我这，也是难着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去哪采买有本事的女子，况且说了，我听说这楼里头头三个月的进账不是也得分您一半么，让婉婉来，这挣的多，不等于您也挣的多么……”

付梓衣气道：“婉婉已经是良家女子了，哪里还有来青楼了卖笑的道理，怎么着，你难了，就动起逼良为娼的念头了？”

那老鸨吓了一跳，赶紧看向柳婉婉求救，将柳婉婉有些愣怔和动心的表情看进了眼底，但是她不动声色，依旧紧张的陪着笑解释道：“大娘子你看你，我就是说一说，请示下您的意见么。现在婉婉是您的人，该怎么样，还不是您说了算的。”

付梓衣越发气的不行，一改刚才漫不经心的态度，停住脚步看着老鸨道：“老鸨，我说过了，婉婉现在是良人，良人是什么你都不知道了？不是贱人也不是奴。她不是我的人，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老鸨装着懵懂的样子笑着说道：“是是是……那老身误会了，想的多了……那……”老鸨转身朝着柳婉婉祈求的询问道：“那婉婉……你愿不愿意来楼里帮帮我，顺带着不也帮了大娘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