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手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这陌生冰凉的感觉更是让他难以忍受，刚攥在手里便像是被烫了一般的松了，收回了手。

“阿梓，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还以为你将我抛下，已经跑了，我恨了你一夜，阿梓……你醒醒……”李暄一边哭，一边想从这具尸体的身上找出付梓衣从前的影子。

他盯着尸体的脸，一边说话一边哭，哭着哭着，声音便小了。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将尸体黏在脸上的发丝都拢干净。太监在一旁劝道：“圣上……不可，不吉利啊……”顺手要去拉他，却被他一胳膊肘挡开了。

他疯狂的凑近了那尸体的脸看着，皱着眉头仔细的看，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疑惑和不确定越来越重。

他看了许久，突然将尸体从担架上翻了下来，让尸体的脸趴在了地上，去扒尸体的头发。

所有人都被李暄这前后剧烈变化的疯癫模样给惊住了，愣怔在当地，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李暄乱扒着尸体后脑勺上的发丝，像是要在尸体的头上找虱子一样仔细，只是他太急切，急切的动作看着，疯癫的可怕。

在场的所有人就这么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终于他的动作停住了。泄气一般的坐在了地上，断断续续的“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下……更像是疯了。

太监紧张的在一旁看着，小声的喊着：“圣上……圣上……”心里面却是想着，皇帝疯了，要不要现在立马去通知刘季述来控制局面。

“这不是她……不是她……”李暄低着头，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

众人沉默不语，互相交换着讳莫如深的眼色，李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说道：“查查这是谁，为什么穿着付梓衣的衣服……”抬眼就看见旁边太监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眼神。

他眯了眯眼睛，环顾了四周所有人的表情，怒道：“你们以为朕疯了！这不是她听不懂吗？！付梓衣脑后受过伤，少了一块头发，这女尸有吗？”

那太监惊讶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很是不相信的问：“不是大娘子？……那……那这是谁啊？圣上……咱们没有少人啊……”

李暄像是已经累到虚脱了，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平缓的像是没有感情一样：“所以说，要你们去查……”

他一边说一边昏昏沉沉，跌跌撞撞的就往回走，走了几步就又坐到了地上。

太监在身后喊道：“快去抬步辇来！快去！”

宫人一阵骚乱，才抬了步辇来，扶着李暄上了步辇，抬回了宫里。

……

……

一天前。

付梓衣带着身后的两个宫婢找着地方藏身，路过一处假山的时候，付梓衣的眼前一亮，就朝那边走了过去。她身后两个宫婢要跟着她。

“你们两个别跟来，各自在这附近找地方去藏。”付梓衣拦着她们的脚步。

那两个宫婢对视了一眼，面露难色，说道：“大娘子，圣上有令，嘱咐我们一定要随侍在您的左右，照顾好您，不能离的太远。”

付梓衣听了脸色不悦的将脸转到一旁，心想，这不就是怕她跑了，找两个人随时看着她吗？